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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亮，此地無風，那溫泉裡蒸騰的熱氣便飄忽地向上，在遠處看得久了，就好像是天邊的雲落了下來。

泉中兩人緊緊貼著，雙眸隔著朦朧的水汽，將對方烙進心中。

這樣的相持，到底誰先認輸。風天涯知道，燕孤鳴更知道。

沒過多一會，風天涯感覺到什麼，笑嘻嘻地輕聲道：&ldo;蠢燕哦。&rdo;她這一句，話尾輕挑，就像是輕撥了胡琴的小弦，聲音在燕孤鳴的耳朵裡來回地轉圈。

燕孤鳴腹下一片燥熱。風天涯見他下頜堅硬，笑了一聲，道：&ldo;這麼用力作甚，別把牙咬碎了。&rdo;

燕孤鳴瞧她那得意的小樣，心裡再也按捺不住，他腳步微微向前，這下便與風天涯一點隔閡都沒有了。

&ldo;我說過沒有，再有下次，我就不一定收得住手了。&rdo;

&ldo;啊，讓我想想。&rdo;風天涯故意將頭抬起來，雙眼望天，小嘴微張，好似真的在回憶一樣。

&ldo;你……&rdo;

&ldo;對。&rdo;風天涯想了一會，又把頭低下來，做認真狀地同燕孤鳴道：&ldo;你的確說過。&rdo;

燕孤鳴：&ldo;……&rdo;

他看著風天涯，半響，扯著嘴角冷笑一聲，道：&ldo;小丫頭，你真當我拿你沒轍了是麼。&rdo;

風天涯也跟著笑了，她抬起一隻手，在浪人腰上掐了掐。

&ldo;有轍就拿出來瞧瞧哦。&rdo;

她這一句剛說到一半，燕孤鳴便已經壓上來了。風天涯被他手臂一挽，從水裡撈了出來，上半身鋪在泉邊的石頭上，那石頭被溫泉常年沖刷，平滑又溫熱。

燕孤鳴個頭極大，站直身子便能俯視地看著躺下的風天涯。

風天涯躺在石頭上，渾身像沒有骨頭一樣，臉上也是笑眯眯的。浪人低著頭，風天涯看不清他的容貌，山間夜色昏稠，只能照出浪人那一圈迷糊的輪廓。

浪人的頭髮胡亂綁著，大部分都披散下來，滴著水滴，結紮在厚實的肩膀上。

因為昏暗，風天涯看不見他臉上那些傷痕，只有那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了的斷臂，在月色下，如此的突兀。

他的身材如此魁梧，如此結實，就像隱於深山老林中的山鬼一般。

只不過，風天涯心想，山鬼不會像他這樣孤戚。一個人究竟走了什麼樣的路，才能有這樣一幅‐‐即使只看著剪影，便能感受到無邊蒼茫冷漠的模樣。

風天涯輕輕一笑，開口道：&ldo;蠢燕子。&rdo;

燕孤鳴不語。

風天涯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彎了彎。&ldo;你擋住月亮了，下來哦。&rdo;

她朝他微笑的一瞬間，浪人的眼底溫熱了。

相抵的唇角，相纏的軟舌。盪的誰的心酸，睨的又是哪家的風情。

浪人的手一層一層地褪下風天涯的衣裳，少女的身體在溫泉的浸泡下，泛著紅潤的光澤。燕孤鳴牙齒輕輕抵著風天涯的下頜，將她的頭抬高，再一絲一絲地向下。

風天涯感受到燕孤鳴缺失手臂的不便，她抬起手，從後抱住浪人，她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已經足夠讓燕孤鳴鬆開手也不會倒下。

燕孤鳴察覺風天涯的動作，嘴唇停在她的脖頸後，聲音沙啞道：&ldo;怎麼，騰出我的一隻手，是想讓我碰哪裡。&rdo;

他離得太近，那聲音彷彿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在風天涯腦中自己產生的。

&ldo;鬼……鬼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