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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九泰跟著真是對極了!這世上大概除了這個顏九泰外,大概沒有哪個僕人會捧出自己的全副家當來侍伺著一窮二白的主人吧。
“姑娘,喝水。”顏九泰看著咳得滿臉通紅的風夕,實在不忍,忙倒了杯水遞給她。
“咕嚕……咕嚕……”風夕趕忙喝下,末了拍拍胸膛,順一口氣,“唉,我不吃了,我要睡覺。”說完還真倒向榻上。
“不要睡啊。”韓樸抓住她,“你睡了我幹什麼?”
“叫顏大哥講故事給你聽吧。”風夕打個哈欠,揮揮手道。
“對哦。”韓樸眼睛一亮,“顏大哥,你就講當年姐姐是怎麼破你們烏雲三十八寨好不好?”
“那有什麼好講的,要知道那一次我可差點被他們亂箭射成馬蜂窩。”風夕卻抱著棉被嘀咕道。
“這樣呀,那就講姐姐當年一人踏平青教十七座堂口的事吧。”韓樸再提議道。
“更沒講頭了,那一次在他們總堂,我差點被燒成焦炭。”風夕又嘀咕著,不過聲音有些悶,人差不多已埋進被子裡了。
“那就講三年前姐姐獨騎闖黑熊山,為白國從強盜那裡奪回五十萬賑災銀。”
“那也不好玩,差點被他們用火藥炸成肉沫。”
“這也不許講,那也不許講,那還有什麼好講的!”韓樸撇撇嘴。
“可以叫顏大哥講什麼中山狼、報恩虎的故事給你聽。”
“我才不要聽,我只想聽與姐姐有關的事。”
風夕從棉被中伸出一隻手,左搖右擺,“要講故事別講到我頭上,故事一般是死人的事,等我死後才可以講。”
“可是……”
“啊呵……”風夕打了一個哈欠,手收回被中,“別吵我,我要睡覺了。”
“姐姐。”韓樸走過去搖頭她,“姐姐……”
風夕卻自顧睡去,不再理他。
“你為什麼要跟著姐姐?”見風夕睡著,韓樸走回顏九泰面前問道,實在不明白這個站出來也是威震一方的人,為何甘願為奴為僕,只為跟在風夕身邊。
顏九泰只是一笑。
“說呀。”韓樸不依不饒。
“你又為何要跟著她呢?”顏九泰反問道,醜陋的臉上有一雙精光灼灼的眼睛。
韓樸啞然,兩人對視片刻,韓樸移開目光走回榻前,“我也睡覺。”
說完掀開被子,鑽進去,抱住風夕一隻手臂當枕頭。
“你?”顏九泰卻傻了眼,想想男女有別,富貴人家可是講究五歲不同席,可眼前……
韓樸瞪著他吐吐舌,做個鬼臉, “這一路我都是這樣抱著姐姐睡的,你眼紅呀?眼紅也沒份,你去睡外廂。”
顏九泰卻終是笑笑作罷,自顧掀簾出去。
十一、春風豔舞
“杯酒失意何語狂,苦吟且稱展愁殤。
魚逢淺岸難知命,雁落他鄉易斷腸。
葛衣強作霓裳舞,枯樹聊揚蕙芷香。
落魄北來歸蓬徑,憑軒南望月似霜。”
“樸兒,你小小年紀背這詩幹麼,換一首吧。”
迤邐的長離湖圈,楊柳青青,春風剪剪,斜日暖暖,湖光朗朗,此時正是二月好春光。一輛馬車慢吞吞的走著,童稚的吟詩聲正是從車內傳出,夾著一個女子慵懶無比的聲音。
“姐姐,樸兒背的是風國惜雲公主作的詩,樸兒背得怎麼樣?”一個清脆的童子聲音問道。
“這首詩等你再老三十年時就可以背了,現在年紀小小的你豈知詩中之味。”
“那我再背一首你聽。”童子十分積極道,帶著極想得到大人獎賞、讚美的孩子式渴望。
“好啊。”這聲音淡淡的,可有可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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