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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些中招的毒蠍門人都已燒成了大火團,早就停止了呼號翻滾,除了屍體燃燒發出嗶嗶剝剝的輕響,就只有尚自高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此外再無其它聲音。
陳敬龍卻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作響,腦海中不停在問自己:“若要救人,只怕自己也難逃一死,若不救人,必定夜夜良心不安。我救是不救?救是不救?”
尚自高此時離紂老怪已經不過數尺,猛地手臂一揚,將匕首反握舉起,臉上神情更加猙獰。
眼見他再走幾步,匕首一落,紂老怪必死地疑。陳敬龍忽地熱血上湧、兩耳轟鳴,暗叫:“死就死吧,總好過夜裡睡不安穩!”猛立起身,大吼一聲,緊握鐵劍疾衝而上。
尚自高聽到吼聲,吃了一驚,轉頭看去,卻見一個陌生少年狂衝過來。
此時周圍火光明亮,將那少年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只見他雙目圓睜、臉頰抽動、呲牙咧嘴、口角流涎,神情猙獰、狀若癲狂,一副“今天不是你捶出我尿,就是我砸出你屎”的拼命狠樣;當真是威瘋凜凜、傻氣騰騰。
尚自高一見,知道此人是敵非友,不由大驚失色。
他斷了一臂,流血不止,力氣越來越弱,此時雖仍能走動,但若當真動手,只怕連一個普通人也打不過。陳敬龍雖不會鬥氣,但奔跑速度卻不弱於一般武者,兼且神情狂暴,似乎是個玩命兒的狠角色,陌生人見了,不知他虛實,豈能不嚇一大跳?
尚自高心裡驚慌,知道自己雖能殺了紂老怪,但略一耽擱,必定難以逃脫來人追殺。他殺紂老怪,只是為了奪牌,卻並非有什麼私仇,此時性命尚且難保,哪還敢妄想奪牌?當下顧不上去殺紂老怪,急忙轉身奔逃,只是重傷之餘,身形不免有些踉蹌。奔出十餘丈後,腳步虛浮,左腳在右腳上一絆,撲通摔了一跤,急忙躍起身來又逃;怕影響速度,連頭也不敢迴轉一下。
陳敬龍停住腳步,呆呆望著尚自高背影,張大了口,合不攏來。他現身救人,本是存了必死之心,滿腔盡是悲壯之情,料想必有一場慘烈拼殺,不料未到跟前,敵人已經狼狽萬狀,逃之夭夭,大出意料之下不由呆若木雞,險些將下巴都掉落地上。
他兩次與武者交手,都敗的慘不堪言,雖然第二次用計將對手殺了,卻並非依靠實力。在他心中,對會鬥氣的武者其實存有極大畏懼,只覺一個武者竟被自己嚇走,實在是匪夷所思之極,卻全沒想到:“他斷了一臂,流血太多,已經支援不住。”
他愣在當地,恍恍惚惚如在夢中,忽聽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輕輕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陳敬龍回過神來,見紂老怪正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知道是他在問,忙答道:“我……我是個打獵的。”說到這裡,看向尚自高逃走方向,只見人跡沓然,已經全無蹤影,用力咬了一下舌頭,劇痛鑽心,這才相信並非作夢。
紂老怪“嗯”了一聲,又問:“你到這裡做什麼?”微一停頓,道:“你離我近些,我沒力氣高聲說話。”陳敬龍走到他跟前,應道:“我不做什麼,只是無意中路過這裡。”
紂老怪略一沉吟,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陳敬龍道:“早就來了,尚自高還沒來時,我便來了。”他性情質樸,隨口應答,根本想不到要隱瞞什麼,一切實話實說。
紂老怪皺眉道:“胡說八道!你若早已在此,我怎會感覺不到你的魔力波動?你是不是在我中了毒,魔力漸失後來的?”他魔力修為深湛,若有人進入方圓百步以內,便會感應到對方的魔力波動,除非對方魔力還在自己之上,超出自己感應能力的範圍。此時眼見這少年年紀輕輕,就算是絕世奇才,魔力也絕對不可能高過自己去,因此不信他所說。
陳敬龍赧然道:“我確是早就來了。我……我沒有魔力,所以你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