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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決面色淡淡，掃了鳳後一眼：&ldo;母親，夠了罷。&rdo;

鳳後微微一滯，聲音有些失落：&ldo;決兒……&rdo;

鳳決沒再看她，又向父君行了一禮：&ldo;父君，我就先進去了。&rdo;

父君面色有些怔忡，不知在想什麼出神。聽見鳳決的話，才彷彿如夢初醒，點了點頭。

鳳決走在前面，一路上諸神見他均行跪拜大禮。我跟在他身後，望著他背影，覺得這一幕有些不真實。

我是在做夢麼……應該不是，這就是鳳決想要的，凌駕於眾人之上，接受別人參拜仰視，這就是他想要的……

&ldo;聽聞，白汲川霜天神君、崑崙山橫淵神君還有西海的蒼華神君，如今都住在耶若江，我本十分好奇，我的幼弟能叫三位神君如此神魂顛倒，不知該是何等風姿。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傾倒。&rdo;

他語氣淡淡，並不像嘲諷。

可我聽了，心如刀絞。

鳳決腳步停下，回眸微微一笑：&ldo;我先送你到這裡，前面就是飛天殿。三位神君都到了，你去找他們就好。當年……我不知母后要利用我做那件事，對不起。&rdo;

我喉嚨彷彿被噎住。

我此刻清清楚楚明白。

他不記得我了。

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不管是那個溫柔的瘋狂的鳳決，還是那個有些委屈在秘境裡被我欺負的沈決，我都失去了。

他在霜凌境裡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要我再不能忘了他。

可是對他很不好，將他忘了那麼久。如今我終於想起來了，他卻不記得我了。

所以是這種滋味罷。

他在卿平洲一直是這種滋味罷。

我對他太壞了。

他什麼都給了我，可這一刻，又什麼都拿走了。

第75章

他微微一笑，緩緩回頭。

我忽然捉住他衣袖。

&ldo;你……現在過得快活嗎……&rdo;

鳳決回過頭，有些疑惑看著我拽著他衣袖的手，但還是溫和笑笑：&ldo;自然快活。&rdo;

我想多和他說兩句什麼，但又發現，我無話可說。

&ldo;大典馬上就要開始，我得進去了。&rdo;鳳決輕輕扯了扯自己衣袖，卻發現我攥得緊緊，沒有扯出。

他挑了挑眉，似乎看不懂為何我這樣一個多年未見的幼弟會做這種奇怪舉動。

天下盡在他手，以後他也會有一個一心一意愛他的妻子，會有幾隻小鳳凰飛在紫微宮上。

我到底還在猶豫什麼，不肯放手。

難道我害他還不夠，在他就要心想事成的時候，還要自私綁住他，不放他走。

煙雲在紫微宮上飄蕩，月色漸明，還有漸漸升起的紫微星。

霞光月色在他背後交相輝映。

鳳決眼中有些茫然看著我，似想回憶什麼，但最終又一無所獲。

&ldo;你這眼神，總讓人覺得有點熟悉。&rdo;他笑笑，鳳眸微微彎起，&ldo;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他們三個為什麼喜歡你。&rdo;

&ldo;天君，大典快開始了，伯奇叫我來請您。&rdo;夢闔君從殿中蹦蹦跳跳跑出來，看見我與鳳決，微微一愣，眼中又是欣喜又是傷心，&ldo;哥哥！&rdo;

鳳決看見夢闔君表情，微微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