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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冕搖搖頭：&ldo;那倒不是，大師兄說他確實已破通天境，但通天之路漫漫，無數天才停留再次境地再無進益，他雖潛心修煉，但仍覺進益太慢，他想……他想……&rdo;

&ldo;他想什麼？&rdo;我有些急切地握住陸冕的手，輕輕搖晃柔聲誘哄道，&ldo;好師弟，快同我說。&rdo;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覺得陸冕看向我的時候，眼神竟有些捉摸不透，但不過一瞬，又是有些羞赧青澀道：&ldo;大師兄想邀我皆為道侶，一同閉關雙修……&rdo;

我聞言只覺晴天霹靂也不為過。這顧衍竟然將牆角挖到我這裡？果然我當初所料不差，他確實對陸冕另眼看待，只是我想不到，這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竟然厚顏無恥來勾引師弟！簡直是禽獸不如！

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覺得麵皮漲熱，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氣不打一處來。

&ldo;師兄……&rdo;陸冕小聲叫我，眼神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我。

我連忙壓下怒意，努力讓眼神不那麼憤恨，益發笑得溫柔可親：&ldo;那你呢？師弟可願意助大師兄一臂之力？呵呵，只可惜，《追天訣》是童子功，只怕大師兄是隻顧自己，完全不管你呢。&rdo;我也顧不上這挑撥離間夠不夠高明，只想將這二人拆開，再不想聽見半點他倆的苟且之事。

陸冕點頭道：&ldo;師兄說的不錯。但大師兄現在進境確實不易，我……&rdo;

&ldo;哼，他顧衍是死是活自有他的造化，若進益困難，那便沉下心來突破便是，他若真已入通天境，只怕同師父亦可一爭高下，哪裡需要你替他擔心。&rdo;

&ldo;師兄說的是。&rdo;

我發覺自己剛才語氣生硬，便又放柔聲音：&ldo;師弟，你為人善良寬厚，但切記莫要被人利用。&rdo;

陸冕眸光一動，竟微微露出一絲莫名笑意：&ldo;師兄說的是。&rdo;

自此一夜無話。

第7章

天一亮，我便御劍前往闢心谷。正是雪後封山，巍峨群山掩映一座深谷，一條寬大瀑布被冰封成冰瀑，自懸崖澆築而下，甚為壯觀，谷中糙木山石具被大雪掩藏，一片蒼茫素裹。

谷中一座兩層小樓正是顧衍修行之所。這闢心谷本來門內弟子皆可來，但顧衍來此之後，便鮮少有弟子來打擾，不過每日有人來送飯打掃而已。

我毫不客氣推開顧衍房門，見顧衍正手持一本閒書端坐窗前，桌上一杯清茶冒著裊裊熱氣，襯得窗外一片銀白多了幾分暖意。

可我卻無暇顧及顧衍這廝是不是閒情雅緻品茗讀書，只是撐起強笑，對顧衍道：&ldo;師兄近來可好？這幾年不見你出谷，我便特意來看看你。過幾日便要過年，何不回山上同師父一同守歲？&rdo;

顧衍淡淡看我一眼，目光又落回書上，漫不經心道：&ldo;我不喜喧囂，也不似師弟你八面玲瓏，問道仙途卻比誰都通人情世故。&rdo;

顧衍一句話噎得我七竅生煙，但我到底撐著笑意咬牙切齒道：&ldo;沈凝哪敢與師兄爭輝，師兄是世外雅士，我等望塵莫及。&rdo;

顧衍長睫微垂，淡淡道：&ldo;有話直說，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又何必在我這裡裝模作樣。&rdo;

我不由嗤笑，難不成他還以為我願意同他虛與委蛇，不過是給他留了幾分師兄弟的面子而已，而今他既然要把話挑明，我自然沒有再客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