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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三沒多久,周軫便和初戀女友分了,理由是他要出去讀書,甘棠父母沒有計劃送女兒出去。
嘉勉聽嘉勭說起周軫,甘棠為他哭得眼睛都腫了,二子於心不忍,要她跟他一起去,甘棠又不肯。
二人吵到最後,甘棠不肯他出國,周軫一氣之下,果斷提了分手。他是覺得這樣的拉鋸沒有意義也很幼稚,說他冷心也無妨,感情永遠是建立在自我之上的,彼此都要對方丟棄自我,那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時,倪家的飯桌上,叔叔就說過,周家的兒子,感情觀必然是稱斤算兩的,生意人家嘛!
嘉勉也是那時候才一夜長大般地明白了,哦,原來叔叔說話也有不中肯的時候。對周家人。
週末跟周軫的車子回來上晚自習的路上,他開著車窗抽菸,面上寡淡得很,一路沒怎麼和嘉勉說話,二人在學校大門口分手時,他問嘉勉,「姑娘,你覺得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嘉勉:「小於到小於之間。」
「嗯?」
「小於好人大於壞人。」倪式哲學。
周軫:「滾吧,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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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謀總好過於陰謀,
薄情與深情,必須選一個的話,嘉勉選前者。
前者對己對人,都比較客觀務實。
她腕錶上的時間指向快七點,她該回去了,也不想耽誤他吃晚飯。
「周軫,你喜歡我什麼?」
見色起意也好,少年時期延遲的濾鏡也罷,嘉勉都能接受。她從來不覺得愛情有多玄學,相反,它該是最務實的三餐,最枯燥閉環的日出日落。
然而,這些,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不可能和他做得到。
「我沒有正經的戀愛物件,但是……」
周軫的房子是有電梯的,直通他的車庫。嘉勉的話說了半截,被徐徐飄出來的腳步聲打斷了,是先前替他開車的那個年輕人。
馮開旗以為老表一個人在家,他是來給老表送湯的,姑姑交代的。
因為周軫向來不喜歡馮德音來他住處嘮叨,所以母子倆一切溝通,儘量小旗傳遞。
小旗的角度看是老表在廚房,身型側著,一隻手撐在島臺邊,把一個女的堵在裡頭。
那女的他還認識。
要命的,這是修羅場啊。
因為隨小旗一起過來的,還有,歐陽小姐。
小旗恨不得當場厥過去,怎麼會這麼巧!!!
老表你不是在家隔離嘛,啊!
周軫與嘉勉一齊聞到動靜,兩個人的腳步聲走近他們,他先是看見了馮開旗,再看清後面的歐陽悅,表情跟個速凍帶霜的靜音冰箱。
小旗知道,他完蛋了!
周軫當即開口,「你過來幹嘛?」這話竟不知是朝誰問的。
小旗擱下手裡清熱消毒的綠豆百合湯,「姑姑叫我送來的。」至於歐陽小姐,他拒不承認,是他一時架不住這女人的嗲功……
她死活要來看周軫,說她小時候出過水痘了,不要緊的,我去看看他什麼樣子了,先不要告訴他。
「把湯拿走,把我的車鑰匙也給我丟下,」這裡的安保設施,只有業主自己的車子才能這麼暢通無阻的進來,就連嘉勉也還是經過兩重物業管家與業主確認才放行進來的,「馮開旗,你明天不要上班了。」
「我……」小旗萬分委屈,剛想辯白,又被旁人搶白了。
是那天會展中心跟老表搶傘的女生,她跟周軫提告辭,「天不早了,我嬸嬸還等我回去吃飯,我先走了。」
按著原先進來的甬道,嘉勉原路折回。
她往外走,有人跟著出來。
「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