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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上來笑道:&ldo;青辰哥,你們回來了。我方才見著屋裡沒亮燈,想著是不是你父親出了什麼事,便在這裡等等看。&rdo;
&ldo;今日去了程大夫的醫館,有些事耽擱了一會,便回來晚了。&rdo;沈青辰邊應著,邊將父親扶到屋裡歇息,然後自己回到院裡,準備劈些柴燒飯。
雲散月出,明湘乍見沈青辰一身是血,忙到她跟前上下打量,眼裡滿是擔憂之色,&ldo;青辰哥,你怎麼了?怎麼身上竟這麼多血。&rdo;
&ldo;哦,這些不是我的血。今日程大夫的醫館來了個受傷的人,我幫著他照顧,不小心便沾上了。&rdo;沈青辰說著,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
&ldo;青辰哥是進士,沒想到還會照顧病人。&rdo;明湘說著,從袖中掏出手帕,對著沈青辰頸上滴下的汗擦了擦,眼裡的蕩漾著明月的光輝,&ldo;每日要到朝中習學,還要照顧大叔,青辰哥辛苦了。&rdo;
&ldo;不辛苦,我自己來就好。你方才站了那麼久,快坐著吧。&rdo;沈青辰接過她的帕子,後退了一步胡亂擦了擦脖子,然後遞還給她。這一聲聲清脆的&ldo;青辰哥&rdo;聽得她很是尷尬彆扭。
明湘把她當成男人,又對她這麼好,言談舉止中的柔情滿得都快溢了,分明是喜歡她。可沈青辰又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女人。朝夕相處,眼見明湘越來越情根深種,沈青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明湘真的挺好的,不嫌棄她窮,不嫌棄她有個生病的父親,也不嫌棄她沒有一般男人那樣陽剛孔武有力。她除了家境略一般,容貌、身段、脾性無一不好,要是哪個男人娶了這麼個柔軟賢惠的小娘子,夫妻恩愛家庭和睦,是件很幸福的事。
沈青辰擺好了木樁,捲起袖子,拿了斧子開始劈柴。明湘就坐在一旁的圓木凳上,只看著她,也不說話,滿臉的溫柔都能掐出水來,搞的她劈柴都劈得很彆扭。
最後,在寂寂的長夜裡,直到沈青辰劈完柴熱了飯,餵她爹吃完了準備睡覺了,明湘才願意回家。沈青辰順手抱了一捆自己劈好的柴到她的院子裡,要走的時候,明湘還對她依依不捨的。
她背過身無奈地嘆了口氣。
次日,沈青辰到翰林院上課,宋越並沒有來。
他只差人來通傳了一聲,讓他們這些庶吉士繼續完成他交待的三道策問。他今天不一定會來。
沈青辰取出筆硯,平整地展開了宣紙,提筆正要寫時,彷彿看見她的手裡拿的還是一把鈍刀。
那人血汗模糊的臉在她腦中依然清晰,雖然五官端正,但銳利的神色頗有些駭人,要不是昨天他受了傷,她都不敢近他的身,更別說拿刀割他的肉。不過他又當真是個剛毅的漢子,承受那種劇痛也不掙扎喊叫。
他到底是什麼人?她記得他用來威脅自己的刀,狹長略彎,厚背薄刃,黑色的刀鞘帶有金色紋飾,分明很像是一把‐‐繡春刀。
她搖搖頭不再多想,懸筆落字。
陽光透過隔扇照進了屋裡,樹影在他們的桌上輕輕搖晃。宋越那張講幾前空空的。
顧少恆寫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開小差,湊過來對青辰小聲道:&ldo;你可知道老師今日為何沒來?&rdo;
她搖搖頭。她的老師身居高位,事務繁忙,他的行蹤她如何會知曉。不過顧少恆是朝野小狗仔,訊息倒是靈通的很。
&ldo;昨日因為老師,定國公和廣平侯打起來了。&rdo;
見青辰一臉困惑,他又道:&ldo;這兩位是世交,素日裡關係好得很。昨日一起飲酒,那廣平侯喝多了說了句話,二人就打起來了。&rdo;
定國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