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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元浩咋咋呼呼的,拍馬屁總是扎一手的逆鱗,他沒這麼笨,看破不說破,只是不確定反常背後的那絲真相到底是什麼。
一時腦子裡竟湧入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麼想著,林陌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要死,兩個都是男人,兄弟他如何能娶,三書六禮拜堂成親如何辦,那偌大的家業又哪來的子嗣繼承。
還是他只是隨瞭如今這股男風,想要將那人圈住佻戲一番而已?從前他在芙蓉樓看上了姑娘,也是隔三差五就去聽曲,雖是隻紙老虎,不曾對人家出手,但紅紗垂疊,香絲繚繞,那絲輕朦曖昧的氣氛還是有的。
不過那時的他神色是悠然從容的,大約與人近一點遠一點都無妨,甚至是享受那種姑娘喜歡他,而他自己卻能夠把持,不甚在乎的狀態。那種不喜歡任何人而輕鬆無比的狀態。
與今日他道歉的模樣,分明是不一樣的。
林陌想著,側過頭看了徐斯臨一眼。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眉骨下眼眸黑亮,卻顯得有些沒有神采,陽光勾出了直挺的鼻尖和微抿的唇線。
他這兄弟其實挺好的,家世自然不用說,相貌也無可挑剔,天資好中了進士更是錦上添花,只是性情因為年輕還沒有定下來,但早晚有一天也會像宋老師那般成熟的。
該配一個好姑娘。
徐斯臨察覺到了目光,轉過頭來道:&ldo;林陌。&rdo;
林陌驚了一下,&ldo;哦,我就是想問問你,前兩日說好了今日到我家飲酒,起那壇二十年的桑落,如今你還去嗎?&rdo;
他目光有些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ldo;不去了。&rdo;
&ldo;那就改日。&rdo;林陌心道,他果然是心裡有念著的事……和人。
&ldo;林陌。&rdo;徐斯臨又道,&ldo;你不是喜歡我家那塊田黃雞血硯嗎,送給你吧。&rdo;
林陌愣了一下,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叫秋風吹軟了,這般情形下竟能聽到這麼軟和的話。
他想了想道:&ldo;那是徐閣老在你行冠禮時送你的,我不過就是真心看著好罷了,如何能收。&rdo;一方硯價值千兩,最難得的是有錢還買不到,雖然林陌也是世家出身,這般東西也是罕見的。
&ldo;送你了,收著吧。一會我讓人送到你府上。&rdo;他淡淡道,&ldo;你喜歡青荷,青荷也送你。若還有其他喜歡的,也只管跟我說,都給你。&rdo;
這下林陌是徹底懵了,往日拍馬都得不到一句好話,今天自己什麼也沒做,他卻憑白無故對自己好起來了,倒像是欠了自己什麼似的。
&ldo;……徐兄,這卻又是為何?&rdo;
&ldo;不為什麼,你收下就是。&rdo;他心裡對這兄弟有歉意。
沈青辰今日在家歇了一天,雖是不必趕早到翰林,她也是很早就起來了。
昨夜半夜下了場雨,溫度突降,到了五更的時候她就被凍醒了,薄被鬆鬆地搭在身上,卻是不覺得暖,蓋著好像沒蓋一般。額角唇邊的傷口隱隱作痛。屋外瓦片上殘留的雨水滴到地上,發出&ldo;滴答滴答&rdo;的聲音。
起來披衣點了燈,青辰到老爹床邊看了一眼,只見他蜷縮在床上,冷了也不會叫,只呆呆地瞪著眼睛,看得人心疼。
她為他多加了層被子,又怕被子被他蹬了,便坐在他床邊守著,拿了冊書來看。
不一會兒,她爹就再次閉眼進入了夢鄉,青辰卻不由想起了與徐斯臨在酒館的糾纏。那天要不是喝了酒,又正好看到買糖人的父子,想起了父親被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