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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理，這一杯都免不了。她紅著臉，舉著酒杯走到她面前，&ldo;青辰敬二嬸一杯，祝二嬸風華永駐。&rdo;

林氏見她今日多受照拂，宴席的主角倒像變了人，心裡本就不舒服，這會就只當是聽不見，只自顧夾菜來吃。林嶼年少不知個中曲折，以為她是沒看見，一隻油手推了推他孃的胳膊，&ldo;娘，老師敬你的酒。&rdo;

她依然不看青辰，只動了動胳膊，&ldo;你這小髒手，別碰我新衣。&rdo;

林嶼委屈道：&ldo;是老師敬你酒，又不是我……&rdo;說罷扭頭看了沈青辰一眼。他的老師依然那麼站著，頭微垂，酒舉到下巴一般高，臉和脖子都紅了。

靜默片刻，林氏才冷冷道：&ldo;我不喝，今兒個身子不舒服……&rdo;

林孝進看著這幕蹙起眉頭，壓低了聲音問：&ldo;你說什麼？&rdo;

林氏沒參透父親話中之意，由著性子又道：&ldo;我說我不喝，身子不舒服……&rdo;

&ldo;放肆！&rdo;林孝進終是看不下去，喝了一聲，&ldo;無知婦人！&rdo;

林氏被喝得腦袋都有些懵了，掃了一圈席上眾人，喃喃道：&ldo;父親……&rdo;

&ldo;青辰是兩榜進士二甲頭名，翰林院的庶吉士，他的老師還是內閣次輔……你是什麼，一介婦人！他敬你酒，你豈能如此任性不喝？！&rdo;林孝進兩道粗眉怒展，滿臉儘是不快之色。

&ldo;我……&rdo;林氏被數落得又羞又臊。她是嫡長女，自小養尊處優，雖嫁作人婦可還生活在自己的宅邸裡，已經記不得多少年不曾受這般難堪了。

&ldo;把酒喝了。&rdo;林孝進又道，口氣不容拒絕。

沈青辰見局面有些劍拔弩張，忙轉身向林孝進道：&ldo;大人，嬸嬸既然身子不舒服……&rdo;

&ldo;我喝！&rdo;林氏有些忿忿地盯著她，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

林氏是個主持中饋的婦人，明白什麼形勢下該做什麼事。林孝進今日對沈青辰尤為優待已是明擺著，她若是硬碰硬逆了父親的意，自己難免下不了臺。更重要的是，沈青辰是沈謙最看重的人。她雖不喜歡這個侄兒，也常常因她跟沈謙鬧彆扭，但是今日人多，她不能太拂了她夫君的面子。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現在受的這些委屈，她可以先忍著。她會討回來的。

林孝進見女兒喝了酒，面上的慍怒才緩和了一些。沈謙就坐在林氏的身邊，但是沒有看她一眼，俊美的臉龐上只有見不想多說的冷漠。

吵了這麼多年，都是同樣的內容，他已經夠夠的了。

大家有吃了一會，席散了。

沈青辰起身離席的時候，已是感到有些頭重腳輕，腦袋發脹。沈謙只好攙著她，兩人上了遊廊。

林氏領著嶼哥兒走在他們的身後，望著他們背影，妒怨之意又在心中竄起。嶼哥兒拉了拉她的袖子問：&ldo;娘，今日老師喝多了，不能給我授課了吧？我瞧他走路都不穩了，還得讓爹扶著。&rdo;

&ldo;你閉嘴。&rdo;林氏沒好氣道。林嶼只覺得今日大約是討不著什麼好彩頭，一溜煙兒就跑了。

……

回到沈謙的屋裡，沈青辰的意識已是有些模糊了。

他扶她坐下，為她倒了杯茶，&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