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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文杏點亮燭火的時候,四周早已是空無一人,彷彿剛才只是做了一個真切的夢,林文杏捶了捶後腦勺,不知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或許是病糊塗了,懊惱地將燭臺放在桌上,驀然看見剛才倒水的茶杯穩穩地放在茶壺邊,和另外三隻杯子有序地圍著茶壺,杯裡剩著點點殘水,杯口還印著淡淡的口紅印。
林文杏拿起那個杯子,輕輕晃動剩餘的殘水,那抹殷紅一沾水都消散了,這哪裡是口紅,分明是血絲,林文杏慌忙將杯子扔到屋外,關嚴了房門捂著胸口驚魂未定。
“都出來,都出來,給我挨門挨戶地搜。”不知為何,外頭響動異常,林文杏推開窗戶一看,許多官兵打著火把將下房的姐妹們全都拉扯出來,許多姑娘還來不及穿衣,或著抹胸,或裹披帛,場面甚是香豔。
下房裡的姑娘姿色平庸,或者年歲漸長,所接的客人自然也是走卒販夫一類人,閣樓上的姑娘則是聰明清秀,或有歌舞才藝的,多接一些荷包充裕,又愛紅愛綠的商賈之人,像林文杏這般既有姿色,擅歌舞,又好才情的女子自然是獨門獨院,深居別院了,況且她眉心長了一粒胭脂痣,徐媽媽便四處放話,這是天上仙童轉世的化身。所以身價奇高,恩客非富即貴,又好附庸風雅。
林文杏看著這些官兵猛得想起,莫非他們追的就是剛才那個女子?林文杏未免有些慌亂,雖與她無干,但總歸是接觸過,萬一非給她按上個什麼牽扯可怎麼說得清,就算找昔日相好料理,少不得花大筆銀錢,那距贖身的日子又長了。
林文杏顧不得害怕,連忙舉著蠟燭出了門,果不其然,門口沾著零星的血跡,連忙掏絹子擦拭乾淨。
眼見官兵們就要過來了,連忙關了房門,倚坐在床上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屋子裡接的是哪位客人?”門外的官差問道。
“這是杏花姑娘的屋子,杏花姑娘這幾日在病中,並未接客。”徐媽媽討好道。
“那就開啟房門搜一搜。”聽聞房中無客,官差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哎呀,杏花姑娘在病中不宜見人,況且她一個弱女子,見了殺人犯豈有不跑不叫的道理,官爺行個方便,此處就別搜了吧,下次您來玩,媽媽我做東,給您挑幾個年輕姑娘。”徐媽媽周旋道。
“那也不行,我們是奉命行事,若跑了要犯你可擔當得起。”來人根本不理會喝命道:“衝進去,給我搜。”
“吱呀”一聲,門開了,林文杏倚在門邊,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我道是誰,原來是捕快劉大人,怎麼,今兒湊夠銀子了?我看罷了吧,劉大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七八口人都指著大人那二兩月俸過活呢,這裡委實不是大人該來的地方,實在眼饞了,去前廳找個下房的丫頭,熄了燈也一樣的。”
“小娼婦,你少得意,若是叫我尋出點蛛絲馬跡來,定叫你不知道怎麼死的,你給我讓開。”
林文杏是醉花閣里長大的,難免就長了兩隻體面眼、一顆富貴心,慣做跟紅頂白,媚上欺下之事,今日又事出有因,本就心虛,更不能叫他進門,刻薄道:“就憑你也想搜我的屋子?叫你們千夫長大人來搜或許還可以一進。”
為首的官差不禁大笑道:“你當你是哪家的黃花大閨女呢,還進不得你那娼門?你找千夫長那老東西?實話告訴你吧,那老東西正跟小妾行事呢,被飛賊取了首級,現在,正在追他的頭顱呢,若追上了或可叫你一見。”
林文杏聞言不禁眩暈衝頂,那捕快在人前失了臉面,必要討回來的,繼續說道:“也是你今兒不接客,不然那老東西必是死在你身上的,聽說那老東西頭都沒了,還扒在小妾身上,扯都扯不下來,生生兒將那小妾嚇瘋了,可惜了,若在你們醉花閣裡也是值一兩銀子一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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