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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眉尖蹙著：「你要幹什麼？」

江玫玫道：「既然她是我姑奶奶的貴客，我哪裡還敢做別的？當然是給她端茶倒水，再瞻仰一下高人樣貌。」

江玫玫在放屁。

她真正想的是，要再見一見那個人間妖精小綠茶, 看看能把自己女神迷住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樣。

然而因為江玫玫在群裡的發言，阮輕輕已經打算把去江家的時間無限後延。

江璃想著剛才跟江玫玫的對話，就又發過去一條訊息，說抱歉。

阮輕輕沒有回應，江璃就又發了一條，問她：【還在生氣嗎？】

到這個時候，阮輕輕終於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裡緩和過來，她握著手機，看著江璃發來的話，覺得稀奇。

從前，江璃很少問她這種話，更多的時候，發現她不開心，江璃都會到她身邊，用笨拙的方法來哄她。

就算江璃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可阮輕輕還是忘不了當年舊事，她回了一句「是有點氣」，然後就看著螢幕住了呼吸。

國師會怎麼回答？

會哄哄她嗎？

江璃沒有秒回，半分鐘後，她的電話打了進來，上來便問：「那和我奶奶見面的事還作數嗎？」

阮輕輕：「？？？」

她竟然只關心這個嗎？

對於自己有點氣這件事，她根本不在意是不是？

阮輕輕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可到底還是沒忍住對著手機翻了個小白眼。

她語氣冷冰冰：「江璃，你放心，對於承諾我一向言出必行，因為你幫了我的忙，所以我答應了要見你奶奶的事，我會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我會毀約。」

江璃靜默片刻，再次出聲：「還有……」

阮輕輕直接沒好氣地打斷她：「別還有了，等見過你奶奶以後，我們照舊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就當誰也不認識誰，往後餘生都不必再有瓜葛了。」

她在賭氣。

後面說的那些也都是賭氣的話。

如果江璃願意補救，那她也不是不能把話收回。

但江璃說：「好。」

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就好像她過去揮劍砍妖，手起刀落間，那妖物便魂飛魄散了，而如今她一錘定音，也輕易敲散了她們曾經有的那麼多糾葛。

江璃怎麼能這樣呢？

皇后也不記得她了，但對她照舊溫柔，只有江璃，明明跟國師同魂同魄，是同樣的一個人，就因為失了記憶，就跟國師完全不一樣了。

「真是氣死朕了！」

喻雲霏和黎芊璇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阮輕輕兩腮漲漲，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怎麼了？」喻雲霏把綠茶遞過來，擔憂地看著她。

黎芊璇則是把她打橫抱起，帶著她就要往外走，還對喻雲霏說：「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傅葉秋那個王八蛋欺負她了。」

她對阮輕輕說：「輕輕別怕，我先帶你回去，等晚點我再過來找傅葉秋算帳。」

阮輕輕在她懷裡蹬了蹬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芊璇，你放我下來，秋秋沒有欺負我啊，我也不是跟秋秋生氣。」

喻雲霏過來把黎芊璇攔住，將她接下來，笑著問：「那我們陛下是在跟誰生氣啊？總不能是在跟綠茶生氣吧？」

阮輕輕看著那幾杯綠茶，插好吸管，給一人分了一杯，自己也捧著杯子慢慢喝了兩口。

馥郁清淡的茶香在唇齒間蔓延開，彷彿能消除一切煩惱。

「綠茶的事我已經不生氣了。」阮輕輕說。

怎麼才能讓一個人對一件事消氣呢？

最有用的辦法大概就是讓她為了另一件事而更加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