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兩人相互依偎,汲取溫暖。
只是,今時今日有些不同,這種不同,把林昭昭從睡意的泥淖裡,狠狠地拉出來。
林昭昭緩過神,面色浮上粉霞,又羞又惱。
她用手擋住裴劭的薄唇,輕聲說:「我困。」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鼻音,好似在撒嬌。
裴劭咬她指尖,說:「但你還沒睡。」
林昭昭:「……」這是託誰的福啊!
他手指勾住她中衣的一角,往旁側一撇,露出她雪白的肩頸,像玉石,卻更溫暖,更細膩,還有軟軟的香氣。
裴劭鼻尖蹭她的脖頸,堅持:「下午說好的,不可言而無信。」
林昭昭拗不過,也知曉他無甚安全感,說到:「好吧,那你快點。」
裴劭眉頭一蹙,鼻腔輕哼一聲。
後來,林昭昭才知道,不能用這種口吻,對男人說「快點」,尤其是,瘋狗會藉此,來認定你質疑他的能力。
總而言之,這夜雖林昭昭困極累極,還是沒睡個好覺。
甚至罵他瘋狗,也不管用,所以第二天她睡得老沉,裴劭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曉得。
待林昭昭睡夠了起身,她披著外衣,抬手撩開珠簾,那素白雲紋鎖邊的袖子,稍稍滑落。
海棠色的床帳,暖日一樣玉石的珠簾,與白皙手臂上點綴的紅痕,艷艷撩人。
歸雁收拾床單時,瞥見某灘顏色,心中瞭然,當初林昭昭嫁進伯府,楊寒已時日無多,自是從未圓房。
林昭昭是知道這點,才願意進的伯府。
她見歸雁怔然,想起昨日的事,雖面色不改,耳後根倏地紅了一片,對歸雁隨意揮揮手:「收拾了吧。」
另一頭,禁軍上下,也都察覺裴將軍微妙的變化。
一整日,裴劭都帶著笑意,雖然說,沒幹出又送出幾千糖粒的事,只是當天晚上,在鴻悅酒樓請了六十四桌宴席,自又是好大一手筆。
武平流拉著李彰,小聲問:「上回是喜糖,這回是什麼?婚宴嗎?」
李彰思索片刻,矯正道:「最多算個訂婚宴?」
距北寧伯府起火,已過去不少日子,那日林昭昭被擄走,伯府無人清楚,只是後來,說是王氏臉上惡化,發高熱,還是去了。
王氏頭七後,伯府開始修葺前時,老太君挑了個吉日,伯府上下都去濟天寺禮佛,聆聽佛音,祈伯府新年順遂。
比起其他勛貴世家,伯府女眷不算多,老太君坐了一輛馬車,其餘女眷將將坐了一輛馬車。
林昭昭一上車,支頤著打盹,連蕭氏略顯尖銳的聲音,都沒能打攪她睡覺的興致。
待時候差不多,蕭氏拍拍她的肩膀:「醒醒,快到了。」
林昭昭迷糊了一下,睜眼。
她環視馬車,車內除了蕭氏,還有蕭氏的女兒楊蘭芷,倒不見楊蘭英,蕭氏說她被老太君叫去一起。
林昭昭伸手按太陽穴。
她臉頰膚若凝脂,許是睡得不夠,眼下多了一點青褐,就像上好的白瓷,被描了兩筆淡雅的墨痕,不損雅緻,反添幾分美人柔弱。
蕭氏見著,說:「你也太能睡了,從我進馬車來,就沒看你睜過眼,怎麼的,昨晚偷雞摸狗去了?」
林昭昭理好袖子的褶皺,隨口回:「對啊,摸狗去了。」
裴劭那狗。
楊蘭芷聽出不妥,拉蕭氏衣裳,蕭氏忙打哈哈:「玩笑話,你別放心上。」
楊蘭芷小聲打圓場:「三嬸可能換了張床睡,覺著不習慣。」
林昭昭瞧了下這個女孩,她與她母親性子截然相反,溫和有禮,倒是楊家難得的好苗子,她思索了一下,對她笑了笑,「是,也有這個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