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黃沙白雪皆離散(第1/2 頁)
拋下三千煩惱絲,越過神霄宗,經熱海,翻越狼馬山,又穿過已成巨大湖泊的弓月城,李秋再次來到了播仙鎮中。
播仙鎮依舊,李秋已成金丹境。
他可不像心遠和尚,總是心懷慈悲心腸。而且他現在想要去風暴天雷海的心很是急切。
於是,他便放開自己的威壓,震暈一眾窺探自己的城狐社鼠,最後在東北方向的一處石塔上落了下來。
這石塔不知始建於那年那月,非常的破舊,風吹日曬之下,倒塌了一半,留下了一半。
十丈高地,半截子石塔。
風過時,發出嗚嗚的聲響,像一縷冤魂,如泣如訴。
在這喑嗚的聲聲慢裡,一股狂風席捲而來,伴隨著“咕咕”地叫聲。
李秋嘴角一撇,伸出手臂,那股狂風便立時化作五丈多高的撲天雕,兩隻如鋼似鐵的巨爪,牢牢地抓住李秋的手臂,穩穩地站在了上面。
“築基了,不錯。只是此時和尚有難,先救人再說。”
李秋笑著說話,取出玄火劍來時,臉色已然變得冰冷,那種即使是南明離火都無法融化的冰冷。
撲天雕攔住了他,再次“咕咕”叫了幾聲。
李秋疑惑道:“和尚就被鎖在在石塔下面的地底,此時那些官差已經被我震暈,此時不救,更待何時。”
“咕咕”聲音再起,看來,這其中似乎有什麼隱情。
李秋沉吟了一刻,突然啞然,對於自己大動干戈有些好笑。是了,這裡的人都已經暈厥,他自可以從容去見心遠和尚,又何必毀去這剩了半截的石塔呢。
似乎心有靈犀,便聽地底傳來一聲:“李施主,既來看望和尚,不來拜會主人,卻跟我的坐騎客套,是何道理?”
李秋面上一喜,聽心遠的話裡聲音宏亮,氣息悠長,便知他身體並無大礙,便信步走入了地底。
首先映入李秋眼簾的,並不是心遠和尚,而是一塊丈許高、三尺寬的青玉石碑。上面雕刻了許多字,原本被歲月侵蝕的斑駁,卻顯得極為乾淨,與周圍遍是塵土、蛛絲地狼藉顯得格格不入,便知曉這是心遠和尚所為。
他心下好奇,便用青藤將五六個官差挪到一邊,想要走上前去仔細觀瞧。
“李施主,多年不見,為何如此無禮?先是勾搭我的坐騎,再是目中有碑卻無人,實在讓和尚寒心。”
心遠和尚歪坐在地上,身上衣衫襤褸,臉上也有幾條鞭痕,一看便是被官差動了刑,不過李秋知曉心遠和尚的本事,這點傷算不得什麼。因此對於心遠和尚的抱怨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眯起眼睛看那石碑上的字跡。
石碑上面記錄的是很多年前,播仙鎮遭遇到了時疫,全鎮染病之人十之五六,剩下的人皆出逃離鄉。有個叫做司辛的人,是個醫者,不禁不顧疫病傳染,仔細給百姓診治,還嘗試找到了治疫地藥方,可他也不幸染病,因為配藥不夠,他將最後一份藥給了百姓,自己則死了。後來人們便建了此塔,刻了碑文來紀念他。
“壯哉!”李秋不由嘆道,“此人真英雄也。”
心遠和尚也點頭道:“這人救治滿鎮百姓,才是真佛。東海流波山的一眾禿驢,只顧自己修煉,已誤入歧途了。”
李秋聽他說“禿驢”二字,再看他光光地腦袋,不知該怎麼接話。而且他言語之中對於佛宗頗多不恭敬,李秋感覺有些過了,卻也不好反駁他。
“既然我來了,和尚就隨我回東君島去,咱們十多年不見,正好喝酒吃肉,促膝長談。”
“李施主救我出牢籠,卻又將我囚於心牢,豈不是更加陷我於地獄?”
李秋聽到這話奇了,怎麼還“囚於心牢”?甚至連地獄都扯上了。
“你難不成是在自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