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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我們至少經常可以見面啊。&rdo;

程北路笑了笑：&ldo;你是不是怕我趁你不在的時候自殺?&rdo;

顧言行不置可否。

程北路笑著摸了摸他的臉：&ldo;你不用擔心我，我最近挺好的，按時吃飯，按時吃藥，喝酒也少了很多。所以，不用擔心我，安心去就行。再說，一週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rdo;

顧言行低了低頭，沒說話。

&ldo;去吧，&rdo;程北路繼續勸他，&ldo;你如果因為我不去，我會覺得愧疚的。&rdo;

顧言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ldo;好吧，我會經常打電話給你的。&rdo;

&ldo;好。&rdo;

&ldo;記得經常給手機充電，不要不接我電話，不然我會什麼都幹不進去的。&rdo;顧言行說。

&ldo;知道了。&rdo;程北路笑著說，&ldo;對了，你離開的期間，我去你家看家好不好?&rdo;

&ldo;看家?為什麼?&rdo;

&ldo;不為什麼，就是有點想念你家，你家裡有你的味道。&rdo;

&ldo;好，&rdo;顧言行看著她笑了笑，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交給她，&ldo;不管我在不在，你隨時都可以去。&rdo;

程北路點頭，放開他，理了理他襯衫的衣領，拍拍他的胸口說：&ldo;走吧，一週之後見。&rdo;

&ldo;好。&rdo;

兩天後的早上，顧言行出發去往墨爾本。

晚上，程北路簡單地收拾行李，來到顧言行家。

剛下過一場雨，地上濕漉漉的，空氣倒是很清新。

程北路掏出鑰匙開啟門，看到熟悉的門廊，熟悉的客廳，以及熟悉的只屬於他的味道。她走到臥室裡，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床上，她的枕頭還原樣地擺在那裡。

晚上九點多，程北路覺得有些餓，走到廚房，剛開啟冰箱，只見一盒牛奶直直地從冰箱裡掉了出來。

冰箱裡塞滿了食物，可以說是不能再滿了。

程北路心裡一暖，她知道，那是顧言行特別為她準備的。

她吃了些麵包，又喝了一大罐啤酒，覺得有些反胃。

她跑到陽臺上抽了幾支煙，盯著樓下的路燈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掐掉煙走到書房裡，準備將最後的一點論文寫完。

她開啟書房的燈，一切如舊，整潔的書架、暖橘色的檯燈、還有書桌上摞得整整齊齊書和教案。

她饒有興味地翻看顧言行桌子上的書，又看到了那本抑鬱症康復指南和暴食症康復指南。她翻開書，發現顧言行早就把這兩本書看完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從第一章一直記到最後一章。

曾經，就是在這裡，他說，他要治好她。

不知不覺，程北路的嘴角凝起笑意。

她開啟桌子下面的抽屜，突然愣住。

抽屜裡只有一件東西，就是她的那個小小的黑色筆記本。

程北路盯著筆記本，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想起這個筆記本為什麼會在顧言行的抽屜裡。

她翻開本子，看到最後幾頁上寫的&ldo;寫給電療後的自己&rdo;，立刻明白了‐‐這是她在電療之前寫給自己的，上面寫的全是自己和顧言行的點點滴滴。

她曾經因為電療而丟掉的那一個星期的記憶，終於在這一刻被她拾了回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快一年了。

她玩味著自己曾經寫下的一字一句，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