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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迪爾有點懵了,他可是來處罰阿蒙的特使,阿蒙走了他怎麼辦啊,使命不是沒法完成了?一擺手道:“歌烈,你先彆著急褒揚一位鄉村鎮長,本特使如何完成使命?”
歌烈突然哼了一聲,蘭迪爾面前的酒杯無聲無息的碎了,鮮紅的酒濺髒了他的衣服。蘭迪爾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只聽歌烈冷冷道:“你真是無禮,竟敢直呼我的名字不加任何敬語!”
蘭迪爾也清醒過來了,這一路上的地方官員對他的態度很尊敬,使這位第一次離開王都的律政部小官僚有些忘乎所以了。歌烈是八級大神術師、哈梯王國神術學院的元老團成員,地位超然無比,自己怎麼可以無端去呵斥?假如歌烈小題大做抓住這件事不放,甚至透過神術學院元老團彈劾他對神靈不敬,最嚴重的後果可能是要被奪爵削職的。
歌烈自然不會做這麼無聊且有失身份的事,但米瑟·蘭迪爾卻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了,立刻躬身行禮道:“尊敬的大神術師,米瑟萬分抱歉,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失禮!我剛才只是一時情急,想到自己肩負的使命無法完成,才會口不擇言。”
歌烈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卻沒讓蘭迪爾坐下,緩緩開口道:“你想完成使命也不是不可以,讓蕭墨州長借一支衛隊護送你進入與亞述、巴倫交界的深山中,什麼時候找到阿蒙並處罰了他,什麼時候再回王都覆命。我可以為你做見證,並且把訊息帶回王都律政部,派人通知你的長官和家人,讓他們不要著急。”
蕭墨等人心裡想笑卻又不得不忍住,像蘭迪爾這種將別人的謙遜與禮貌當成自己威風的傢伙,確實很可惡,礙於身份卻又不好說什麼。但是歌烈這樣一位根本犯不著巴結蘭迪爾的大神術師,真想翻臉收拾他還不容易?就算律政部的長官也不會因為蘭迪爾而開罪歌烈啊。
再看蘭迪爾的神情都快哭出來了,向著歌烈跪下行禮道:“尊敬的大神術師,請問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歌烈笑了,一伸手隔空將他扶了起來:“其實也好辦,有兩個方法。一是你給蕭墨州長下一道命令,讓他派人把阿蒙帶到你眼前,你就在敘亞城邦等著。不過這個辦法可能不太管用,阿蒙十有八九早就在深山中被野獸吃了。第二個辦法就簡單了,你只要把此地發生的事如實上報就可以,不要忘了褒揚蕭墨以及達斯提等一眾地方官員是如何真正的為國分憂。
阿蒙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處罰,他只不過是一個礦工而已,王都派你為使者處罰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警告其他人,如今這個目的完全已經達到,沒有人再會操心什麼。況且有我在場為你作見證,一句話就能解決。我想是律政部的長官看你平日勤勉,所以才會派你出來走走,這一路吃喝玩樂,享受的還可以吧?”
蘭迪爾的臉被臊紅了,說“可以”也不是,說“不可以”也不是,只得唯唯諾諾道:“多謝尊敬的大神術師,多謝諸位同僚,那就這麼辦吧。”
……
阿蒙一路向上攀登,感覺不是登上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走上一片高原。山路並不是一味的向上,起起伏伏經過很多平緩開闊的地帶,生長著茂盛的原始叢林。這裡的植被豐富降雨也不少,野生動物很多,是個適合於狩獵與採摘的地方,難怪會有穴居野人的部落。
他拄著精鐵樹枝始終保持著警惕,然而整整一天都沒有發現穴居野人的蹤影,只是看到了好幾只松鼠和野羊。山中松鼠不避人,甚至會跳到高枝上好奇的看著你,但你要是走的太近,它又會倏的鑽進樹冠裡不見蹤影。野羊的膽子很小,聽見動靜就遠遠的跑開了,它們的動作非常靈活,可以再陡峭的山岩上跳躍。
小路上並不是總能看見足跡,高山中的氣候很複雜,有時候隔一道山樑就是陰晴兩重天,有的地方很乾燥留不下足跡,而小路本身也是時斷時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