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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懲罰那名僱傭兵,因為他開了槍,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眼前發生,每一想起就是一根刺扎進心裡。那根刺總是留在記憶裡翻騰,不得安寧。
他根本沒去記憶那名僱傭兵的名字,沒有必要去記憶一個金錢買來的僱傭兵。在阿基斯構建的國度裡,他們不過是互相需要的共生關係,他花錢買命,他們拿命換錢,一切遵循著等價代換的規矩。
只是要靠什麼留下李鷺,他們之間的等價代換要靠什麼實現?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埃里斯與奇斯終於到達了楊在拉斯維加斯暫居的公寓。兩個人自己開車從高速路上過來,一路風塵僕僕,奇斯更是面目冷硬,渾身上下散發襲人的殺意,埃里斯感覺自己簡直都要生鏽了。
他和奇斯穿著同色調的長風衣,埃里斯的狙擊步槍藏在大提琴箱裡,奇斯的工具都藏在中提琴箱裡。兩人就好像是一對室內音樂演奏組合。
從地下停車場上來,公寓侍者看到他們立刻就迎了上來,想要幫他們提行李。
埃里斯伸手阻止了,他微笑地對侍者說:&ldo;不必了,這大傢伙還是我自己來比較放心。&rdo;‐‐彬彬有禮,堪稱紳士風度的典範。
埃里斯身高腿長,大提琴琴箱被他像背槍一樣負在肩後,顯得十分輕鬆。深褐色的長風衣緊緊包裹著出眾的身材,上圍開了三顆釦子,露出黑色的高領毛衣,顯得腰身緊窄。
據說每個人在與人交往的時候都有一個心理安全距離,而在面對出眾的人物時,這個心理安全距離就會變長,似乎他們的魅力就是一種依靠空氣傳播的毒素,會侵染到自身的控制範圍。
侍者不由自主幹嚥了口口水,放棄了殷勤的服務,禮貌地將兩人引入電梯間。
楊住在靠近樓頂的一層,進可攻退可守,位置妙極。按響門鈴,兩個人乖乖站在一步之外的距離,讓門內的人能夠透過貓眼看個清楚。沒過多久,門開啟了,楊穿著羊毛襪子站在門裡的木地板上。個人衛生打理得很好,就是臉色看上去有點差。
他的目光先在奇斯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掃過埃里斯,自己退開兩步讓他們進來。
埃里斯友好地拍他肩膀說:&ldo;才多久不見就長進這麼多,容得下外人進你的老窩了,不怕我們搞髒?&rdo;
楊揉著鼻樑,顯得很累:&ldo;這是租用的,不算是我老窩。&rdo;
奇斯陰沉的冷臉漸漸變了,他驚訝地看著楊。
&ldo;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rdo;楊不悅地說,&ldo;你最好不要在我的地盤裡到處放殺氣,我會忍不住動手。&rdo;
&ldo;我好像認識你?&rdo;
楊不再理會他,對埃里斯說:&ldo;風衣掛在衣帽間裡,不要帶進去。&rdo;
埃里斯是個粗放型的好好先生,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對奇斯說:&ldo;你這是開玩笑嗎,他就是楊啊,輕騎兵學校裡被當成人質抓起來的那個,最後還是你救出來的。說起來,引為我們那一屆的美談哦,說是英雄救美人之類的。&rdo;
&ldo;埃里斯!&rdo;
&ldo;好好,我不說還不行?說你是美人,又不是說你是野獸,著急什麼。&rdo;
奇斯將信將疑,總覺得遺漏了什麼。他對東方人的面孔特徵十分不敏感,可是還是能感覺出除此之外應該還有過接觸。
&ldo;你是不是最近曾經在洛杉磯的一個酒吧裡當調酒師?&rdo;他問。
埃里斯說:&ldo;是的啊,原來你們這幾年也有接觸的嘛。&rdo;
&ldo;埃里斯,以後外交公關之類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