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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之後,車駛進縣城來到了縣人民醫院,吳立波撥開陳斌的手,沒等車停穩拉開車門就往醫院急診室跑著,一陣快速的奔跑,剛剛拐過護士值班臺,就看見蹲在地上大哭的劉嬸,吳立波一個踉蹌,心底一沉,&ldo;來晚了了嗎?&rdo;跟在吳立波身後的陳斌急忙扶住吳立波的肩膀,吳立波定了下神,繼續往前跑著,衝到付欣身邊,一把抓住劉嬸的手,急切的問著,&ldo;嬸,劉叔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
付欣抬起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吳立波,眼淚唰唰的往下淌,&ldo;小波,你來了,你進去看你劉叔最後一面吧,你劉叔從你走後就惦記著找時間去看看你,現在不用了,以後也不用了。&rdo;沒等說完,捂住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吳立波讓付欣的哭聲弄的心底既急又擔憂,說了半天,到底什麼病,可看著拉著自己收嗚嗚哭著的劉嬸,吳立波沒有辦法起身去問問醫生到底怎麼回事,只好邊拍付欣的後背安慰著,邊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陳斌,陳斌看著抬頭看著自己的吳立波,知道吳立波想讓自己去問問怎麼回事,點點頭,摸了一下吳立波的頭,轉身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就在陳斌過去問病情的時候,吳立波也從付欣的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來因為全縣就劉叔家一份麻辣燙,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意越來越好,兩口子人熱情,實誠,來吃的人也越來越多,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人盯上了,開始有一些小混子來收所謂的保護費,兩口子商量一下,也怕影響生意,一個月300也就給了,沒想到,那幫人會貪心的不斷漲價,兩口子忍了又忍,沒想到,前天那幫人來收的時候突然要求一個月給三千,兩口子傻眼了,忍無可忍的劉強當時就不幹了,說什麼也不同意,那幫人沒想到一直老實交錢的兩口子會發火趕人,急了,開始四處砸東西,劉強上去拉著,不知道怎麼就打一起去了,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拿起放在旁邊的一個空了的小氣罐砸到了劉強頭上,劉強當時就倒在了地上,一看出事了,那幫人全跑了,而當付欣給劉強送到醫院的時候,一檢查,付欣當時就癱地上了,顱骨破裂,腦部大面積淤血,縣城根本沒條件治療,就是拉到省城,也是白搭,縣醫院只是簡單的給做了一個引流手術,就讓家屬準備後事。
聽了劉嬸斷斷續續的話,吳立波想起,九十年代中期東北各個縣城真的亂的不行,港產片大批湧進國產市場,帶有黑社會性質的電影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年輕人,在他們眼裡,打砸不是犯罪,而是耍帥,在他們眼裡殺人了,不是人命而是酷,吳立波無法理解那些還在想的是什麼,吳立波不明白那樣一群孩子,把人命當成了什麼,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不珍惜自己難道就可以肆意的去禍害別人嗎。
吳立波真是恨得牙癢癢,時間不允許吳立波去想那些事情,看著從醫生辦公室走出的陳斌,吳立波撒開拉住劉嬸的手,站起來快步走向陳斌,&ldo;陳大哥,我叔情況怎麼樣?&rdo;吳立波帶著些許的不安問道。
看著眼前外表狼狽,眼神帶著不安的小不點,陳斌也沒耽擱,&ldo;不行了,至少在縣城現在看是不行了。&rdo;
陳斌的話讓吳立波的心一沉,難道劉叔就這麼交代了嗎?是不是如果沒有自己當初的主意,劉叔還會一如前世那樣至少可以活到老,吳立波的內心充滿了自我厭惡,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註定不幸福的人?是不是所有疼愛自己的人都會遭遇不幸?父母沒有了,爺爺奶奶沒有了,現在連劉叔也遭遇了不幸,或許是壓抑太久,劉強的事件成為壓倒吳立波內心的最後一顆稻糙,陷入自我厭惡的吳立波慢慢的靠著牆邊蹲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膝蓋把頭死死的埋在了雙臂間。
吳立波的動作讓陳斌眼神一沉,學過心理學的陳斌知道吳立波現在狀態及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