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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開口說出第一個字,這人便伸手掀開被褥,爬上了床,背對著他。
趙止洵,&ldo;&rdo;
他這是,被人甩臉色了?
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他將寬袖中的冰脂膏壓回去,施施然放下簾子。
楚無念攥緊被角,像小時候那般,將身子捲成一團,往被窩裡縮了縮。
小時候她可賴了,母妃一拍著她的肩頭說:&ldo;念兒,該起來去陪著皇弟念書了。&rdo;她就緊閉著眼睛,往被窩裡縮了縮,奶聲奶氣地嘟囔,&ldo;兒臣,兒臣的眼睛被瞌睡蟲封住了,睜不開。&rdo;
冬日要晨起,陪著還在流著鼻涕的魏長朝去唸書,是楚無念覺得最痛苦的一件事。
每到這個時候,母妃就要拍著她的肩,輕聲哄她,將她哄高興了,她才願意爬出自己烘暖的小窩,牽上魏長朝的手,沿著出雲宮的石階往下走。
涼小小 說:
明天九點哦,麼麼噠!
第十七章:責怪
趙止洵鬱悶地批了一日的公文,可等了又等,簾布後面的那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甩臉色也該有個度,不能這麼慣著。
手指馥摸了摸腰間冰冰涼涼的佩玉,他站起身子,走過去掀起簾子,就見這人還背對著他,縮在被窩裡的身子在劇烈顫抖。
神色一緊,這是怎麼了?
他連忙彎身,掌心扣在她的肩頭上,隔著衣衫他都察覺到了觸手的滾燙,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時,就見到她滿臉通紅,白皙的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熱汗,雙唇微顫。
伸手探到她的額頭上,一片滾燙。
&ldo;來人,端盆冷水進來!&rdo;
焦急的聲音,從安靜了一日的屋子裡傳出來。
一整日都在提心弔膽的雨堂猛地一驚,急忙應道:&ldo;奴才這就去!&rdo;拔腿就從廊下跑開。
冷水端進來,趙止洵打發他去找太夫,便將汗巾沾水擰乾,敷到楚無唸的額頭上。
雙頰被燒得通紅,顫動的眼睫下,眼皮子緊緊閉著,撥出來的氣息也帶著炙熱的滾燙,可就是半點聲音也不願發出來。
&ldo;爺又沒逼著你叫,都燒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吱一聲?&rdo;盯著她看了半晌,他忽然就很懊惱地道。
責怪完,他又俯下身子,幫她解開兩顆衣釦,想將她身上的灼熱感散去一些,手指節觸到她的脖頸,亦是燙得駭人,這人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雨堂將太夫帶到時,就聽見自己的主子不知在裡面窸窸窣窣弄著什麼,等他掀開簾布出來時,只見到楚無念衣衫齊整地躺在軟榻上,而他的主子冷著一張臉,墨眸裡仿若裹著寒冬臘月。
身子哆嗦一下,雨堂搓搓手臂,決定到外面去避寒。
太夫給楚無念開了退燒的藥,說她是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傷口感染才發的高燒。
給她喝完藥,已經是子時。
雨堂端著藥碗出去後,趙止洵拿出在寬袖中壓了一日的冰脂膏,猶豫了半晌,還是掀起她的衣衫,一點點幫她塗抹上去。
冰涼的冰脂膏,將她身上的灼熱感一點點驅散去,到了後半夜,她的身子漸漸恢復了常溫。
將冰脂膏放到她床頭的矮凳上,他這才起身去入睡。
次日午時,等昏睡了一整夜的楚無念再次睜開眼時,就見到面前這人眼下一片烏青,甚是怨念地盯著她,她抿抿唇,甚是心虛地囁嚅:&ldo;王爺,您,您沒睡夠嗎?&rdo;
&ldo;做奴婢的,比主子睡得還多。&rdo;趙止洵白她一眼,端起矮凳上的藥碗,與之前那般,舀了一勺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