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世成傷(第2/4 頁)
是......”
雲湞忽覺心中似有驚雷轟然炸開,隨後便是漫天的冰雨簌簌澆下,淅淅瀝瀝,冰冰涼涼,令人覺得又溼又悶。
他咀嚼著“雲茭”二字,嚼不出什麼意味來。
那年陪同雲樂舒偷偷往薛家墓園去拜祭她的墳塋,他滿心虔敬地看著碑文上的名姓,真將她當做了自家長輩,可師父竟然說那是他的母親......
他若真是雲茭之子,已足以澆滅他心中那叢火焰,可為何師父還要畫蛇添足自稱是他的父親?
夜色沉得徹底,山水俱靜,萬物無聲,此刻連那林間小雀都知趣地閉緊了舌喙。
“嘭!”燈籠砸落在地,濺出點點火星,然後無聲湮滅。
紫璃一直等不來人,只好親到竹亭尋人,恰好聽到羅不悔那番話,不啻於受驚雷爆嚇,竟未能將手中燈籠拿穩,好一會兒,她方從驚中回魂,看著癱倒在地上神思恍惚的兩個人。
空氣中似有無形的藤蔓糾纏,乘勢扼住人的喉嚨,枝蔓上的尖刺戳進喉管裡,幾乎可以感受到鮮血在口中流竄的腥甜,這場面實在弔詭慘怖至極。
紫璃倒抽了口涼氣,正要俯身將二人扶起,卻聽羅不悔又道——
“舒兒,你可知為何你父親那般厭惡你,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脈,你母親入薛府前就有了你......”
紫璃驚詫地僵在原地,倉遽扭過頭,便看到兩行淚從羅不悔的眼角緩緩流下,心中劇烈沸動,哪怕羅不悔從未明說,他們都能猜出他與雲茭的關係,也因如此他才在雲樂舒身上灌注了那麼多的屋烏之愛。
雲湞突然冷冷地笑了,彷彿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聲音蒼涼似水,“難道師父想說舒兒是您的女兒?何等荒唐!莫不是您還要說紫璃亦是您的女兒?”
雲湞從未用這樣諷刺不尊的態度與羅不悔說話,羅不悔臉色蒼白如霜,語氣卻肅冷,“我所言,千真萬確。”
雲樂舒抓著雲湞衣裳的手驟緊,師兄乃師父和娘所生已令她驚駭萬分,為何又扯上了她?師父和娘有那樣一層關係,那她......
她遲滯地轉著水霧瀰漫的雙眸,既驚懼又無措,她看不見自己那質傲清霜的臉如何一點點變得慘白悸怖。
可她的心頭仍席捲過一陣狂風暴雨,許許多多的的畫面在她腦中飛快閃過,似是明朗卻又混亂。
她忽然意識到,自羅不悔說出那番話起,哪怕一瞬間,她亦沒有懷疑過那話的真實性,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只覺遍體生寒,抓著雲湞衣裳的手似無力支撐,慢慢鬆開了。
若她真是薛文之女,縱是庶出,她的處境也不該糟糕成那個樣子。
即便她威脅到了大姐姐,也不該那麼隨意地置她於死地。
當年在薛府時,府中的老嬤嬤便曾背地裡罵她是外頭的小野種,如今想來,竟不是信口胡謅。
娘留給她的那塊葉子形狀的玉佩,墜著的琉璃珠上刻著一個“悔”字,她以為那只是娘對於嫁入薛家的悔恨,從來沒有想過這竟是師父的名字......
原來師父說的都是真的,她是師兄的親妹妹,雲樂舒胸中壅懣,幾乎透不過氣來。
所以她不僅不該怨恨薛家的苛待,還要感激他們養大了她這個孽種......
雲樂舒悲切地想,為何薛文當年要因一念之慈留下她呢?讓她隨母親消隕在那個血腥沖天的夜晚不就沒有今日這場荒唐了嗎......
“您為何不早些說出實情?為何......”雲湞痛苦地闔上眼,為何偏偏等到如今他倆都情根深種之日,才兜頭潑下冷水一盆,叫他們萬念俱灰。
“若非我當年執意出走,斷不致你們母子三人受這許多的苦,每每想道出實情,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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