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傷口撒鹽(第1/4 頁)
“我只知一點,臘八那日被支走的宮衛們皆遭到了暗殺,最後只有一個活了下來,他最後供出當日是大理寺府判的兒子韋顯宗授命的,這個人活著的事情皇兄沒有聲張,可能他的供詞也未必可信。”
雲樂舒抱緊了懷裡的手爐,眉頭微微蹙著,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君亦止不聲張,不是覺得那個宮衛的話不可信,而是他不想與其背後的勢力起正面衝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一個走到窮途末路的宮衛說的話不可信,誰的話才可信?
韋顯宗是韋立德的兒子,文娉婷是韋立德的外甥女,若是以後宮的利益關係來推演,確實韋立德也有可能為了文娉婷對她出手。
她想起文娉婷低眉順眼、小家碧玉的模樣,推翻了這個想法。
韋顯宗同時也是皇甫丹的部下,更是皇甫丹的義子,他膝下無子只有皇甫明月一個嫡女,韋顯宗對他來說,必定也是十分倚重的關係,韋顯宗極有可能是受皇甫丹的指使,而宮裡的皇甫明月便是裡應外合的那個幕後推手,看來承天殿裡還有皇甫明月的人,否則不可能順利偷走書信以臨摹出一封一模一樣的信來。
她不驚訝於自己推斷出來的結論,皇甫家要置她於死地的意圖昭然若揭,她的存在早就已經對他們構成了極大的威脅,這也是君亦止推她坐上後位時她早預料到的。
“姐姐,你放心,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皇兄會給你討回公道的。”君亦萱抓著滾滾的前肢,把小東西提起來,在雲樂舒面前搖搖晃晃,滾滾伸展著肉呼呼的爪子不斷掙扎,又狼狽又可笑。
雲樂舒騰出一隻手撓了撓滾滾毛茸茸的下巴,笑道,“好。”
但眼底晦暗之色,卻濃得化不開。
君亦止恐怕早就知道此事是由皇甫丹和皇甫明月一手策劃,皇甫家歷代頻出功臣名將,在整個圖壁擁有極高的聲望,而她呢,不過只是他手裡一個玩物,他難道會為了她與皇甫家翻臉?
日後他若鬥不過皇甫一黨,她便是首當其衝,第一個被拎出來祭旗的那個。
棄車保帥,斷臂求生,君亦止對她有情又如何,說過會護著她又如何?她怎比得過他那如畫江山,綺麗山河?
她很有自知之明。
“姐姐?”見她又開始發愣,君亦萱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
“嗯?”
“我覺得想念一個人就像滾滾想吃魚一樣,饞得很,日日都想著,你想你那個師兄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雲樂舒沒想到話題變得這麼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一下才憐愛地揉揉君亦萱的頭,不答反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在想遠在乾州的那條魚咯?”
君亦萱倏地紅了臉,彆扭地扭過身子,滾滾順著她的懷裡攀到肩膀,一隻爪子笨拙地朝雲樂舒的方向勾了勾,雲樂舒拿手擋了擋,一人一貓有一下沒一下地玩鬧著。
“你怎麼會知道藍玄他......”
“你都寫在臉上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君亦萱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雲樂舒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是豆蔻梢頭初芽始放,對一個人的感情不懂得隱匿收斂,別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什麼豆蔻?什麼發芽?姐姐我聽不明白......”
“你以後就會懂了呀,這種事情很奇妙的。”雲樂舒還在跟滾滾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打算跟亦萱這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討論這個高深的話題。
君亦萱現在對藍玄的感覺正如當年的她對雲湞,大致就是青春無畏,無所顧忌的愛戀和動輒傾盡所有的決心吧。
年輕不懂得權衡,輕易便豁出去全部的熱情,滿腔的情啊愛呀全豁出去,卻不懂得如何收回來。
可就算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