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戚先生來了(第1/2 頁)
雲樂舒捧著內府新送來的那斛珍珠,一粒一粒地從指尖捻過,又一粒一粒地扔下淺池,直到扔到手也酸了都沒有任何發現。 除了那日被人故意遺留在瓷瓶裡的那粒,再也沒有隻言片語。 她臉上掩不住的失望。 只悔當時怕引起嶽暻警覺,不肯過問紫璃留在宮中那兩位暗樁的身份。 自收到那十二字的密信,她便迫切地想要見一見戚荀,問他為何要幫著君亦遠和紫璃騙自己。 更想向他求證,君亦止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她自己或許未曾察覺,為著這一絲的期盼,竟全然忘卻了自己想死的心。 肚中的孩子也敏銳地感知到了來自母親的“法外留情”,在她肚子裡鬧騰的動靜小了許多,動靜一小,孕吐的情況又更好些,她有時候還會主動提出想吃些什麼,對湯藥的抗拒也隨之減輕。 一日日地,竟讓一個原本被整個太醫院判定為“瀕危分子”的患者重新煥發了生機。 吾鄉山房的人無不感到如釋重負,薛芳還傳召到王家,邀請鄺之妍入宮坐坐。 鄺之妍也定了入宮的日子,可沒想到才過幾日,嶽暻卻囑咐近些日子別叫鄺家人打攪雲樂舒養胎,還尤其強調若雲樂舒問起,只說鄺之妍那邊不得空來見便是。 薛芳正愁不知該怎麼去回雲樂舒的話,禮樂司的人卻找了來,說戚荀回宮了,問雲樂舒是否要召見。 原是禮樂司的主事知道雲樂舒獨愛那位姓戚的琴師,專門差人過來通稟的。 薛芳大喜,稟了雲樂舒便急匆匆地讓人去請了。 空庭春淺,有風穿梭而過,攜來一陣清甜的梨花香,載雲榭裡依舊擺放文事雜物良多,只是原本桌面上雜沓擺著的顏料都被收起來了,桌面上鋪著的畫紙,只有黑白兩色,單調無比。 簾幔後的竹藤床叫鋪了一層又薄又軟的毯子,床邊的狻猊三足香爐不間斷燃著令孕者安心寧神的香,小圓几上各樣精緻糕點果品應有盡有,還有一碗見了底的安胎藥。 日晡時分,天際全是織繡般的霞色,夕照被託舉在霞光中,隱隱綽綽地投影下來,彷彿為雲樂舒披上了一件綺麗的雲錦。 她看著倒映在淺池水面上的光影,目光卻飄忽不定,盡力壓抑著心中的迫切。 君亦止也沒想到這一次分別再見,竟隔了四個月之久,更沒想到自己被一件又一件的急事拖住的這段時間裡,禁宮中的雲樂舒竟然忽視了他的叮囑,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選擇倉皇逃宮。 他早就想來見她,只是東夷、槐裡、嶽國幾個地方縈迴地跑,且又皆是急於星火不得不親自去辦的事情,時間便是這麼耽誤了。 當他收到禁宮暗樁傳來的資訊,已經是一個月之後,那時他正暗中聯絡嶽國渝州的九王嶽嶙,極力煽動他的親信,讓他們助他勸進嶽嶙,說服嶽嶙起兵征討暴君,攬權當政,以順應時勢。 他很想拋開一切回到她身邊,告訴她他就是君伯堯! 他很後悔,若是早些將真相告訴她,她也不會在聽聞他的“死訊”後猝然病倒,差點心哀至死。 可他不能放過扳倒嶽暻的任何一個機會,他準備了這麼久,做足了準備,就只是為了儘快將她救出來。 是以,他讓人以珍珠傳信,先安她的心。 他相信她一定能看得懂他的話外之音。 薛芳將人帶到,提醒正失神盯著淺池的雲樂舒,“娘娘,戚先生來了。” 雲樂舒快速轉過身來,卻忘記自己如今身懷六甲,動作一猛,連帶著薛芳和飲露都嚇了一跳,“哎呀!娘娘您慢些!” “戚荀見過貴妃娘娘。”君亦止已駕輕就熟,解下琴囊,將琴平放在一旁的琴臺上,而後只是靜靜地盯著雲樂舒的孕肚。 幾多煎熬與心疼,都在那張假的麵皮與刻意的壓抑下被很好的藏了起來。 雲樂舒藉口先支開飲露,“飲露,我記得今日內府送來一樽玉雕的童子像,你們都說像小殿下,這麼砸了也可惜,你去找出來,送去殿下宮裡。” 雲樂舒身上有薛芳伺候,飲露便欣然應下。 “薛娘子......我想請你幫個忙。”哀求的口吻令薛芳心軟如泥。 薛芳早知她要說什麼,以前戚荀來時,雲樂舒不喜有人打擾,她們都只是遠遠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