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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由地面升起,籠罩整個山頭,霧中的水氣漸濃,在葉尖凝成水珠,帶著透入心口的寒意滴落。
站了一夜的狂劍,在陽光破曉後,他才抖抖被露水溼透的外衣,望著仍寂靜的木屋一眼,轉身走下山。
太陽昇起,熱烈的光芒驅散了一地的溼氣,整片山頭在陽光下慵懶地伸展耀眼的綠意。
過一陣子,狂劍提著一包東西回來,略帶驚訝地望一眼仍無聲息的木屋,將手中的東西掛在門邊,轉身走開。
依著每日的習慣,狂劍挑著水,澆向新墳四周新栽種的花草,小心翼翼地像呵護珍寶般。
望著已著根健壯的花木,狂劍欣慰的笑一下,溫柔目光停在黃土堆,無言的如對她許諾地笑一笑,然後走入樹林中。
穿過濃蔭的樹林,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天然水池,幽幽碧綠如鏡般平靜,看不出池底有活泉不斷地湧出,四周寧靜優美宛如世外桃源,連停在林間樹梢的蟲鳥也不由地放柔鳴叫。
狂劍走到池畔,拉起固定在池畔的繩索,隨著他的拉動,池面泛起陣陣漣漪,繩索盡頭出現一塊碧綠晶瑩的石板。
陽光下閃動著半透明的光華,內行人由耀眼的光芒即可斷定,這塊石板即是用來磨製王公貴族最愛收藏的玉屏──“碧玉石”。
狂劍伸手摸著碧玉石,原本粗糙的石板,早在他有心的雕塑下,變得光滑如鏡。
“唉!”狂劍長嘆口氣,心中明白這件事遲早得完成,故收起紛亂的心思,運起內力,掌過如刀削,石屑飛揚中,墓碑的外形逐漸成形。
“該寫什麼呢?”狂劍望著光可鑑人的石板喃喃自語。
能說愛妻嗎?
不能!蕭家並沒有將彩霓許配給他。
能寫愛侶嗎?
不能!即使彩霓因救他而亡,但是她並不曾給予他相隨的諾言,無法確定她的心意,他不願自私的決定她的意願。
風吹動樹梢,一聲鳥啼振翅而走的聲音驚醒沈思中的狂劍。
收起心思,運指如筆,快速的在石板上刻著字,倏倏振筆如飛,平滑的石板上出現一行行的字跡。
望著自己所寫的字半晌,狂劍如下定決心般,扛起石板,轉身離開池畔。
站在彩霓的墓前,狂劍忍住心痛的感覺,運勁將石板立在她的墳前。
狂劍蹲下身,伸手撫著石板,指尖勾勒著石板上的筆畫,隨著手指一筆一劃,喃喃的吟著。
“相思一株輕煙,夜難眠。
熄卻殘燭半縷,夢未間。
兩地遠,
難相見,
語纏綿,
唯有丹楓紅遍,教人牽。“
深沈的痛已轉成日夜難以止息的嘆氣,望著她永遠的休憩之地,讓狂劍忍不住又長嘆出聲。
“咿呀!”
拉開木門的聲響讓狂劍收斂起心神,聲響未落,他的身形也隱入樹林。
“呼!”彩妍步出屋外,伸個腰懶,迷糊地走到井邊,未清醒的她,沒細想為何井欄上已有人幫她打好井水,雙手掬起水洗著臉。
“哇!都過午了。”冷水清醒了神智,彩妍睜開眼睛望著已往西移的陽光,小聲的驚呼。
“咕嚕!”摸摸發出雷響的腹部,彩妍微擰眉尖,她的身上有銀票,但是不知該到何處用餐。
彩妍抬起眼睛看著四周,昨夜急馳而來,她沒有認清路徑,現在也不知身處何地,與城鎮距離多遠。
“天無絕人之路,每條路都會通到該通的地方。”與其待在這兒餓死,不如放手一試。彩妍為自己找到亂闖的理由,高興地轉身回木屋,準備下山。
“好香!”飢餓讓嗅覺靈敏,彩妍突然止步,閉目再三地聞著,確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