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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道:“請。”
胡鐵花道:“請?請什麼?”
戴著哭臉的人道:“請吃。”
胡鐵花怔了怔,大笑道:“兩位難道要請我吃死人麼?”
戴著哭臉的人冷冷道:“到了這地方,不吃死人吃什麼?”
胡鐵花又怔了怔,格格笑道:“有趣有趣,實在有趣極了。”
他笑聲忽然停住,戴著笑臉的人竟已將手伸進棺材,“恪叱”一聲,像是拗斷了樣東西。
等到他手伸出來時,已拿著條血淋淋的膀子,他將面具向上一掀,“喀叱”一聲,將這條膀子咬下了一大塊,大笑道:“請請請,這人死了沒多久,還新鮮得很。”
他一面笑,一面嚼,鮮血沿著嘴角往下直流。
胡鐵花又是吃驚,又是噁心,大怒道:“你們究竟……”
誰知他話還末說出,楚留香竟也將手伸進棺材去,“喀叱”一聲,也拗下條血淋淋的膀子。
按著,又是“格叱叱”一聲,他竟也將這條膀子咬下了一大塊,鮮血也沿著嘴角往下直流。
胡鐵花瞧待全身寒毛直豎,忽然跳起來,大喝道:“楚留香,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吃死人了?”
楚留香笑道:“這人果然新鮮得很,滋味好極了,你也嘗一塊吧!”
胡鐵花又驚又怒,正不知該怎麼辦,那兩個黑衣人忽然大笑起來,戴著哭臉的人竟銀鈴般笑道:“我早就知道這騙不過楚香帥的。”
笑聲中,四面忽然挑起了數十盞燈籠,將一片荒墳照耀得亮如白晝,胡鐵花這才看清楚,那條“血淋淋的膀子”,竟只不過是一般上面僥著紅糖汁的白藕,在這陰森森的墳堆裡,冷悽悽的月光下,雖騙過了胡鐵花的眼睛,卻還是沒有騙過禁留香的。
胡鐵花張口結舌,拚命揉著鼻子,道:“這……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戴著笑臉的人將面具摘了下來,大笑道:“小弟實在荒唐,但望胡兄恕罪。”
這人眉清目秀,竟是他新交的朋友李玉函。
戴著哭瞼的人自然就是柳無眉了。
胡鐵花又跳了起來,大笑道:“有趣有趣,這真的有趣極了,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遇著如此有趣的事,你們兩人實在有兩下子。”
柳無眉嫣然道:“我知道兩位一定被那些惡客糾纏得無法脫身,所以了想出這法子來,讓兩位解解悶,開開心。”
胡鐵花附掌道:“妙極妙極,這法子實在是妙絕天下,妙絕古今,除了嫂夫人,怕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想出這法子來。”
李玉函笑道:“但她無論想得多妙,卻還是瞞不過楚兄的。”
胡鐵花悠然笑道:“他的確生了雙利眼,可是我並不羨慕他,因為這樣他反而會少了許多樂趣,永遠都不會像我這麼樣開心。”
弊材裡不但有藕,還有新橙、鮮菱、甜瓜、香果,這對於胡鐵花和楚留香已塞滿了太多酒肉的腸胃說來,實在再也合適沒有了,何況,這些水果雖非珍貴之物,但在這種地方,這種季節,卻怕比雀舌熊掌還要珍貴,由此可見,主人非但又體貼,又周到,而且邊慷慨得很。
胡鐵花舉酒大笑道:“我生平雖然做過不少荒唐事,但坐在墳場裡的棺材上喝酒,這倒真還是生平第一次。”
李玉函趕緊的道:“胡兄是否覺得有些不快?”
胡鐵花道:“不快?我簡直覺得愉快極了,和這地方一比,客棧裡那間小屋子簡直就悶得像棺材,和賢夫婦一比,那些大鏢客簡直就像是一群活鬼。”
柳無眉失笑道:“那時我雖戴著哭臉,但聽見你替那位大鏢客改的外號,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胡鐵花摸了摸鼻於,道:“早知嫂夫人也聽得見,那句話我就不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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