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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警界的第三個朋友。&rdo;
哈根把話筒拿到耳邊,用疲憊的眼神看著哈利,嘆了口氣,說:&ldo;你想還會有誰?&rdo;又說:&ldo;哈囉?我是哈根,我要申請會客許可……是?&rdo;哈根用手捂住話筒:&ldo;沒問題,他們正在用餐,你十二點左右過去吧。&rdo;
哈利微微一笑,無聲地說了聲謝謝,安靜地把門帶上。
託德&iddot;舒茨站在小隔間裡,扣上褲子的扣子,穿上外套。身體孔洞的檢查突然中止。下令中止的那位女海關站在隔間外等候,像個剛結束學術演講的教授。
&ldo;謝謝你這麼合作。&rdo;她說,朝出口比了比。
託德猜想每當嗅探犬指認某人,結果卻搜不出毒品時,他們都會針對是否要道歉而討論很久。當事者遭人攔下,受到懷疑,飽受羞辱,行程延遲,絕對會認為海關欠他一個道歉。但你能夠埋怨對方只是克盡職責嗎?嗅探犬經常指認出無辜民眾,如果海關道歉,等於承認他們的執行過程有瑕疵,制度出現錯誤。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們應該從他的肩飾槓數就可以看出他是機長。他的肩飾掛的不是三條金槓。他在事業上可沒出過紕漏,不是到了五十歲還坐在駕駛艙右側座位的失敗的副機長。不是,他的肩飾掛的是四條金槓,這表示他守紀律,懂得管理自己。他是個能夠掌控情勢和自己人生的佼佼者,這也表示他屬於機場的婆羅門階級。而機長應該是個能夠接受海關抱怨的人,無論這個抱怨是否恰當。
&ldo;沒問題,很高興知道有人盡忠職守。&rdo;託德說,四下找尋他的行李箱。他認為最糟的狀況不過是海關搜查了行李箱,但嗅探犬什麼也沒聞到,包裹依然藏在金屬板內,現有的x光機無法穿透。
&ldo;行李箱很快就會送來。&rdo;她說。
兩人沉默對望了幾秒鐘。
她離婚了,託德心想。
這時,那位男海關出現了。
&ldo;你的行李箱……&rdo;男海關說。
託德看著那人,只覺得對方眼神不妙,並覺得胃裡出現一個硬塊,越來越大,擠壓他的食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ldo;我們拿出所有物品,稱了重量,&rdo;那人說,&ldo;二十六寸新秀麗aspire grt行李箱的空箱重量是十二點八磅,你的卻有十三點九磅,請問你可以說明原因嗎?&rdo;
這位男海關非常專業,知道不能在臉上露出笑容,但託德依然看見他臉上閃耀著勝利的光輝。男海關稍微傾身向前,壓低嗓音。
&ldo;要不請你跟我們走一趟?&rdo;
哈利在奧林本餐廳用完餐,走到街上。奧林本餐廳是一家老字號餐廳,原本室內裝修有點衰敗,現已經過重新裝修,搖身一變成為西區版本的東區餐廳,牆上掛著奧斯陸舊工薪階層的大型畫作,天花板吊著水晶燈,甚為華麗。並不是說裝修後的奧林本餐廳不漂亮,就連鯖魚料理都很美味,但它就是……失去了奧林本餐廳原本的韻味。
哈利點了根煙,穿越警署和灰色監獄舊牆之間的布茲公園,從一名男子身旁經過。男子手拿一把釘槍,正把一張俗麗的紅色海報釘在受保護的老椴樹樹皮上,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全挪威警察人數最多的大樓窗前,在眾目睽睽下犯下嚴重罪行。哈利停下腳步。他並不是要阻止男子,而是要看那張海報。海報宣傳的是俄羅斯安卡俱樂部樂隊將在沙丁魚夜店舉行演唱會。哈利還記得這個早已解散的樂隊和這家早已關門大吉的夜店。奧林本餐廳。哈利&iddot;霍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