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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睡了這麼久?&rdo;他猛地坐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圍已經變黑暗的環境。
明明‐‐剛才還是中午的啊……
自己這一覺睡得,有點長啊。
他掏了火摺子出來點燃了,將雙手伸到火光之上烤著,想要驅散點夜裡的寒冷,眼神卻時不時的飄向那扇破舊的木門。
王叔,還會來嗎?
他看著跳動的火光,有些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白富裕望向木門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等了很久還是沒有聽到那個略有些刺耳的吱呀聲響起。
&ldo;應該是有事耽擱了吧。&rdo;白富裕喃喃道,又往火焰里加了把稻糙。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後來則是緊抿了嘴唇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火焰小了他便再加一把稻糙,周而復始,沒有半點不耐煩。
寂靜的夜裡只有馬大哥的鼾聲和燃燒的噼啪聲。
&ldo;咚‐‐咚!咚!咚!咚!&rdo;打更聲響起,白富裕脊背一僵,望向門外,空靈而清脆的梆子聲在漆黑的夜裡越發的詭異。
五更了。
王叔沒有來。
他失言了。
火焰再一次熄滅,青煙幽幽的飄在半空中,戀戀不捨的不肯消散。
白富裕看了那一縷青煙一眼,輕勾嘴角笑了。他伸手揮散了那縷陰魂不散的青煙&ldo;滅了就滅了,還留幾縷煙幹什麼?&rdo;
他將稻糙燃盡後的黑灰踢到一邊,又捧了堆新的稻糙過來鋪在了地面的那塊黑漬上,鋪了好幾層,蓋的嚴嚴實實的,掩蓋了那最後一絲餘溫。
他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沒什麼難過的,習慣了。
被拋棄,被遺忘,全都習慣了。
他頹然的垂下了頭。
這幾天過得異常太平,再也沒有奇奇怪怪的人來找他的麻煩,就好像所有人都把他遺忘了一樣,可是這樣安靜的日子反倒讓白富裕還有點不適應,每天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著有人衝進來,不是他有病,而是這事實在是太蹊蹺了。
以他上輩子的經驗來判斷的話,這幫孫子保不齊這是正在給他憋大招呢,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要是活動起來了絕對是能給他一擊致命的絕殺。
這幾天幾夜白富裕都是神神叨叨的,不敢睡踏實,還拿石頭抵著門,最瘋狂的時候他看馬大哥的眼神裡都帶了懷疑。
快神經衰弱了。
可是這次白富裕真的是想多了,並不是有誰正在謀劃方法要徹底的對付他,而是他是真的被遺忘了。
白富裕是從吊梢眼口裡得知道這個訊息的,那日他正在糙垛上眯fèng著眼打盹,就突然聽見了門外傳來了吊梢眼氣急敗壞的叫喊,他立刻清醒過來戒備的盯著木門。
他已經把木門用石頭抵上了,吊梢眼是推不開的。
他朗聲道&ldo;怎麼啦?這木門有些壞了。&rdo;
門外的吊梢眼還在費力地推著,嘴裡罵道&ldo;給你這個狗雜碎送吃的來了,要不是公子成親老爺欣喜,要大赦府內罪奴,誰會管你死活?&rdo;木門微微的晃動著,還是打不開。
公子成親?
蕭清存嗎?
白富裕皺了皺眉,卻還是向門外高聲喊道&ldo;多謝二柱哥了,我看看這木門到底是哪裡壞了&rdo;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木門邊。
&ldo;你快點!&rdo;吊梢眼又是一聲叱喝。
白富裕彎下腰來微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