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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班長大人雖然平時包容溫柔、平易近人的,但誰都不敢惹他發火。
凌越回了自己的座位,反覆琢磨了一下望舒今天的狀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課間的時候還給坐在她前排的女生講題目、跟季吟秋聊天、在班裡發作業,好像就真的只是偶然沒睡好。
但是以望舒的性格,沒睡好會不出來檢查出勤嗎?
他覺得不會,但又不敢確認。
他不由得生出了點煩躁之意。
他對望舒的瞭解太淺薄了。
他嘴上說著喜歡,卻什麼事都不能幹,甚至不能問她一句「望舒,你怎麼了」。
季吟秋收到凌越詢問的訊息,才意識到望舒今天好像確實不太對勁。
從前望舒跟她聊天,都是放下手裡所有的東西,側過頭來,直視著她的面部表情,笑吟吟地傾聽。
但今天望舒總是左手撐著下巴,擋住自己的小半張臉,一邊漫不經心地在草稿紙上解著題,一邊回應著她的話。
她借著翻書的動作偷偷打量瞭望舒一下,覺得她看起來就是尋常心情,但眼皮微微有些水腫,是哭過嗎?
然後又發現望舒盯著試題,筆攥了很久都沒動,拇指食指指甲好像因為用力較大壓出微微的青白色。
微小的動作,透露出了一點壓力感和煩躁感。
發現了這一點,季吟秋有些愧疚,和閨蜜相處了一天自己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她也太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了。
「望舒,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呀?」下午最後一節課上課前,季吟秋趁著大家亂七八糟地收拾東西,悄悄問望舒。
望舒動作一頓。
季吟秋知道她可能不想說,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將心裡的難過藏了將近整整一天。
不過她覺得把壞情緒完全壓抑在心裡,是不太好的。
於是她伸手環住望舒的手肘:「我們今天晚飯去校外吃那家爆辣的麻辣燙好不好?」
季吟秋和望舒都最多隻能接受中辣,但兩人人菜癮大,每當考前或競賽壓力很大的時候,都會去點上一份爆辣的麻辣燙,吃得滿頭大汗狼狽不堪,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隨著汗水衝出身體。
當然,考前焦慮的一般都是季吟秋,望舒只是作陪。
「嗯,好。」望舒捏了捏季吟秋的手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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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凌越和徐亦鳴早上去江城體育館打完羽毛球,出來隨便找了家重慶小面吃午飯。
兩人騎著山地車,身形前傾,雙臂微屈,肌肉緊實的小腿來回蹬騎,一前一後穿梭在非機動車道上,像是兩匹誤入現代都市的美洲豹,張揚著自由和野性。
一時間,被堵在機動車道上的汽車車主紛紛側目,心底感慨著少年人的青春和活力。
到了馬路拐角處,兩人等著紅燈,凌越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跟落後半個車身的徐亦鳴說道:「我去買本書,你先回吧。」
便順滑地右拐進入了江平路。
徐亦鳴在後面喊他:「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買啊,等等我。」
風裡遠遠飄來一句「不用了」,留下傻了眼的徐亦鳴,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回家。
凌越繞了好幾圈才找到目標所在地,他停好車,一腳踏進「星辰裡」書咖,一股沁然的涼氣席捲上來,將他周身在外面曬得騰騰的熱氣吞噬殆盡。
他隨手拿了本最新一期的《國家地理雜誌》,環顧四周。
走到裡面,很幸運的,他看見了陷在草莓熊懶人沙發裡的望舒,她正看著一本林清玄先生的《清歡卷》散文集,面色沉靜。
他走了過去,在旁邊坐了下來。
因為沒坐過這種軟趴趴還會變形的懶人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