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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算得上是兩人單獨的空間。
初星眠心一狠一咬牙,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畢恭畢敬遞上,隨後小聲道:「我知道這些錢也許彌補不了你精神上的傷痛,但是是我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
「金額你隨便填。」末了,她又補了句。
話音落,就像石沉水底。
連個響都沒聽見。
初星眠抬眸,猛地撞進周晁嘉眼底。
波瀾不驚的黑眸裡,似乎掀起一層慍怒。儘管他非常剋制地隱藏起來,但她還是能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他在生氣。
可是為什麼啊?
沉默了很久,久到初星眠臉頰熱度燙人,她生活中雖然說不上人見人愛,但也從來沒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晾著她,著實讓初星眠覺得有些難堪。尷尬使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初星眠幾乎快到了忍耐的極限,周晁嘉終於薄唇輕啟。
「用錢來打發我?」
「在你看來,我一定是很需要這筆錢吧。」
「這算什麼?補償我沒有父親的那些年?」他輕笑,眼底卻很冷淡,這會兒,甚至連絲怒意都瞧不見,「還是你覺得多少的數字可以平息這件事?或是回溯?」
猛地,初星眠像是被冷水激了一身。
兩人之間那層似有若無的透明窗戶紙像是被周晁嘉粗暴的捅開,沒留一絲餘地,甚至將血淋淋的事實生硬地攤開到她的眼前。
她以為他多少會婉轉點。
人和人之間,講話不都是很客氣的嗎。
周晁嘉黑眸定定地看著她,視線歪都沒歪一下。
哪怕是初星眠神經再大條,這會兒也知道情況被她搞砸,繼續再待下去只會徒增厭惡。
她下意識低垂視線,盯著自己鞋面薄薄的一層灰,在挪動和等一會兒再挪動腳步之間做了個小小的掙扎。
「我從沒有想過用錢去彌補你失去父親的十幾年。」親人怎麼可以用金錢來衡量,這是無法衡量的,她當然清楚。只是她不過是想為他做些什麼。
好心辦成壞事。
她恐怕是把周晁嘉給徹底得罪了。
呼口氣,初星眠哽住喉嚨裡的酸澀,扭過頭就轉身離開。她性格其實並不驕矜,粗茶淡飯的生活也過了許多年,初星眠骨子裡就不會是驕矜做作的人,只是在這樣的時刻,她也想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到底是臉皮薄。
小姑娘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連腳崴了崴都沒停頓。周晁嘉視線低垂,他心不在焉地擦著頭髮,過了會兒,直聽見那道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才關上門。
補償什麼的,對他來說沒意義,他也不需要。
「沒看出來,你這麼不會憐香惜玉。」女生倚著牆,手指間纏繞著頭髮在打轉,「她就是初茂平的女兒吧?長得倒是挺好看。」
初茂平和周家的事當年可轟動呢,風言風語傳了好一陣,還有不少人說周圍山真正的死因是因為葛紅,但閒話畢竟是閒話,沒有證據就算不作數,最後還是初茂平一家出面表達感謝和愧疚才平息。不過有些內幕訊息,周家的幾輩人哪個不清楚不曉得,對初茂平這個名字聽得耳朵都要起老繭,只是對初茂平的女兒確實是沒有深入瞭解太多。
周易安也是第一次和初星眠撞了個面。
周晁嘉轉身回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蓋過章的證明紙,撇給周易安:「你要的東西,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堂哥,咱就是說。」周易安備受打擊地接過來,「你趕客的話可不可以婉轉點,意思意思假裝留我吃個飯也行啊。」
周晁嘉徑直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留你吃飯這樣的話,我說了你信麼?」
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