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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酒。

蕭照不懂她要作甚，只看著她。

鶯鶯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揚揚手中的酒杯：&ldo;合歡花酒，這是我娘給我釀下的，說等我嫁人時喝，如今喝了給爹孃在天之靈一個交代。&rdo;

蕭照知道鶯鶯無父無母，心裡又多幾份憐憫，這時那和離的話也不好說出口，只好點點頭。

鶯鶯便將酒杯端過來，兩人一人一杯。

蕭照打量手中酒，合歡花絲絲如翼，細細碎碎的粉色纖弱花杆在酒裡沉浮。

酒的顏色也印染了淡淡的粉色，

一口入肚，不是烈酒，卻綿長悠遠，舌尖鼻端無不縈繞淺淺的合歡香氣。

蕭照的心緒似乎也被平復了下來。

&ldo;既然挑了蓋頭喝了合巹酒，那便是正頭夫妻了。&rdo;

蕭照聽見鶯鶯說，&ldo;以後你我就是一家人，莫要再說那和離的傻話。&rdo;

嗯?

原來她適才都聽進去了?

所以她才沒事人一樣騙自己揭蓋頭喝合巹酒。

鶯鶯的確是個好人，她不會因著所嫁之人身有殘缺就退而卻步，可她越是個好人就越不能坑了她。

蕭照垂下眼睫，逼著自己硬下心腸不再說話。

鶯鶯不理會蕭照的冷落，自己尋到了銅鏡，對鏡卸下釵環。那妝檯本就是她的嫁妝，是以她順順噹噹尋到了木梳，對鏡開始梳頭。

邊梳頭邊問他：&ldo;你洗臉麼?&rdo;

她理直氣壯卸妝梳頭，就像這裡是自己的家一般，家常的對話更讓蕭照產生了錯覺，似乎自己與鶯鶯已經是多年夫妻了。

本來浮浮沉沉的心思忽得安定了下來，蕭照差點就鬼使神差搭話，可他很快想起自己適才下定決心要冷落鶯鶯，因而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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