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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渴不說話,裴行端竟也不覺得生氣。
路的後半截,桑渴明顯感覺裴行端的步調變慢很多。
他似乎在留意周遭的花花草草,夕陽餘暉。
速度降慢在經過護城橋的時候最為明顯,那兒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桑渴感覺心裡一直塊石頭壓著,她喘不過氣,終於在到達某個臨界點時,她稀里糊塗就在裴行端的耳旁,說:「我沒有騙你。」
超時的回應,聲色微微顫抖著。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喜歡你,還是喜歡被我喜歡的你。
聲調幾乎就快低到塵埃裡。
也不知道裴行端有沒有聽見,桑渴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是一走下石橋,他的步調儼然又開始快起來。
秀蘭阿婆做好了飯菜,在門口等外孫回來。
阿婆是裴行端的外婆,今年六十多了,頭髮一根未黑,生的慈眉善目。
她對桑渴很好,小時候桑渴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沒少受到她的照拂。
一張方桌,三副碗筷,桑渴挨著裴行端坐,秀蘭外婆坐在對面。
桑渴吃飯速度很慢,吃的東西也很少,像是隻家養的白貓。
因為總被裴行端言語擠兌,說她聲音太小,說話不中聽,桑渴每次就只顧著扒飯 ,一句話也不說,不說話就不會犯錯。
也似乎只有在她認真大口吃飯的時候,裴行端才會對她格外和顏悅色一點。
秀蘭外婆倒是很喜歡桑渴,小姑娘眼神清澈,勤快又討喜,就是太瘦。
桑渴喜歡秀蘭阿婆做的水煮青菜,還有蒸的糖豆包,甜糯甜糯的,每次一口氣能吃四五個,可裴行端最討厭這類甜不拉幾的玩意,所以桑渴並不經常能吃到。
秀蘭在門口等外孫回家,結果遲遲未能等到,以為裴行端又去那裡胡鬧瞎玩去了,沒成想不遠處,望見人影,外孫的後背上似乎馱著個人,定睛一看是小桑渴,看清楚後忙拄著柺杖邁步去接。
「這是怎麼了?小渴怎麼回事啊,快讓阿婆看看,不得了。」
秀蘭阿婆望見桑渴塞著藥用棉布的耳朵,還有通紅的右眼,整個人懨懨的沒力氣。
裴行端胸前還掛著塑膠袋,裡面是醫院開的藥劑粉瓶,秀蘭一看瞬間心疼地不行,彷彿桑渴的難受也她的身上發生了似的,「哥兒是不是你又欺負小渴了?」
裴行端聽見後,悶哼一聲:「欺負?」
「是我欺負的?」裴行端側過臉看向她,順便還微微顛了一下後背。
桑渴幾乎立馬咬唇,看向阿婆,搖頭:「不是,不是的。」
見她乖乖聽話,裴行端笑著收回視線,「婆,我餓了。」
桑渴原以為他會在兩家樓棟的路口處將自己放下,可他竟然沒有,還一直朝前走。
「嗯,晚飯已經做好了」阿婆走在前邊,回道。
桑渴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最後察覺到裴行端想將她馱進他家時,急的開始在後背上掙動,她沒想到會這樣。
「裴裴行端」
「我想下來。」
「放我,放我下來——」
誰料裴行端雙手直接桎梏住她的雙臂,權當無視。
桑渴急了,有點崩潰。
秀蘭阿婆先進了屋。
裴行端家的用度很好,幾乎可以算的上是隱形富豪的傢俱陳設,因為每個月都會有人從京市匯來一筆堪稱不菲的生活佣金。
秀蘭沒事兒就去外面跳廣場舞,跟街坊老太一塊打打麻將,日子過得很悠閒。
裴行端雖說混球了些,但是依舊能考好學校有學上,阿婆捨不得管也不會管,潛意識裡就是溺愛。
客廳裡擺著一張灰白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