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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小,透著討好。
「我在問你,我讓你走了?」
裴行端的聲調陡然揚了五六個度。
桑渴的手臂被他拽得疼了,下意識搖頭:「沒,沒有!」
「那你剛才做什麼?」
「桑渴。」
「你玩兒我呢。」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桑渴瑟縮了一下。
察覺到她的抗拒,裴行端眯了眯眼。
緊接著,毫無徵兆地,眾目睽睽之下,裴行端二話沒說,冷著臉直接將桑渴給拽跑——
事故轉折來得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只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許慧是最懵的一個,等到反應過來,桑渴已經被他拽到路的那頭去了。
女孩子跌跌撞撞的,明顯就是被強迫還透著點被懲罰的意思。
而楊培東和其他幾個表情不一,咂嘴搖頭,似乎有些見怪不怪。
許慧想跟他們搭話,都被打了岔,他們沒膽子招惹裴行端有興趣的女人。
當然,桑渴除外。
心照不宣的東西,因為裴行端,絕對不會對桑渴有興趣。
絕對。
桑渴膝蓋還疼著,但裴行端絲毫不顧身後掙扎的力度,一路將她拽進一家老麵館。
片刻後——
「吃。」
裴行端雙手在胸前交疊,翹著二郎腿,一隻腳抵在桌沿,眉眼寡淡利索。
桑渴面前擺著一大碗豬油拌麵,剛端上來的,裡面的油水很多,膩到發腥,發亮。
桑渴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想吐,她小聲叫:「端端。」
「可以不吃嗎。」
「我耳朵疼。」
就快聾了。
「吃。」
仍是不容置喙的語氣,裴行端眼皮抬也不抬,就一個字,吃。
「吃不完你試試。」他強行施壓。
『咔噠』,是打火機按下的聲音,一簇火苗升騰起,再來便是菸捲燃燒的細微茲拉聲,打火機用完後被他摜在桌面,又是一聲悶響。
沒一會兒煙霧便將他整張臉纏繞。
桑渴只顧著看畫面,她的右耳,似乎只剩下泉水滾動的浪潮聲了。
裴行端並不管她,兀自點燃一根煙。
桑渴看著麵條,裡面依稀還有未拌開的油皮,她覺得一口下去,她會死。
看向他,想好好跟他商量:
「端端。」
「我耳朵疼。」
「我」可以不吃嗎?
話只說了一半,裴行端便直接將她的話頭打斷,語調平緩不甚起伏,但分明透著兇勁:
那張臉煙霧繚繞的,逼近她。
「桑渴。」
「我說最後一遍。」
「吃不完你試試。」
「還有,以後你再叫我那條死狗的名字,直接給我滾蛋。」
桑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吞嚥拌麵的。
這種事其實以前也有過,經常。
走在回家的路上,好端端的突然就將她拽進某某餐廳。
點了一桌的東西,非要看著她吃,必須要全部吃乾淨了,吃到他滿意了,才準她走。
無奈桑渴的胃跟小鳥胃一樣,每次都能從傍晚吃到日落月升。
回到家,還得挨桑保國一頓小批。
今天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錯了,好在只有一碗麵。
桑渴嚥了三口,足足三大口,但碗裡東西一眼看過去基本上沒少。
她真的吃不進去了。
話到嘴邊的『端端』被她生生掐在喉管裡。
嘴裡還有嚼了咽不下去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