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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渴不記得昨晚自己是如何睡著的,隔天,她睡了一個矇矇亮色的破曉。
醫院開的藥靜悄悄擺在桌角,桑渴看見後立馬拿過來,死死抱在懷裡。
昨夜他又來過,桑渴不知道該做出何種表情。
睡醒後,桑渴坐在床上發呆,最後直到鬧鐘響起,她才如夢初醒般的跑去洗漱,換下髒衣服。
鏡子裡一張臉毫無血色,嘴唇泛白,難看至極,她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給耳朵上藥的過程太耗時費力,事情沒能規劃好,桑渴做的顛三倒四,最後時間有些來不及,她一口沒出吃就匆匆跑出家門。
背著書包,途經水橋時看見橋頭圍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楊培東雙手插兜倚著橋,正看人顛球,但似乎有些興致缺缺。
明明就快遲到了,而他們看上去竟然一點都不覺得著急。
那人手中黃色的球十分扎眼,昨天曾狠狠地砸在桑渴的頭頂。
桑渴腦海里響起裴行端昨天警告的話,要她離他們遠一點。
但這是必經的道路,其實就算放在以前,桑渴也從未想過要跟他們有什麼交集。不過是裴行端的極端意識下的自我猜度,將她想像地過於不堪。
桑渴即便悶著聲想快速經過,還是被人攔下了去路。
「早!」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桑渴被嚇得生生停下腳步。
「桑姐,昨兒幹得漂亮啊。」平頭寬腦,下巴上有道裂疤的張駿最先叫住她。
昨兒這詞一說出口,桑渴臉上的血色幾乎瞬間就褪去了。
「你是不知道,後來你人沒在,人家許慧可是嬌滴滴地快要氣哭了。」又一個人附和。
「是啊是啊,哭的那叫一個梨花下雨。」
「臭狗屎,那是梨花帶雨,文盲。」
一陣吵吵嚷嚷。
桑渴杵著聽,只會沉默,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耳朵裡幹什麼塞棉花啊,不是吧。」張駿在側邊,突然注意到桑渴右耳裡面突兀的白色綿團,驚道。
楊培東在桑渴出現的一瞬間,神色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太自在,手足無措。
一聽有人說桑渴耳朵裡塞了東西,再看向她一張沒有血色的臉,昨天的所作所為,經歷了一整個晚上的發酵,現在心底的罪惡感還有惶恐悉數攀到頂峰。
還有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堵在他的心口。
昨天裴行端將桑渴拉走後,他掐好時間,結果到很晚很晚,他們雙雙都沒在家,楊培東躲在路邊巷子裡,被蚊蟲咬了近倆小時。
最後終於蹲到了他們,桑渴被裴行端背著,裴行端身前似乎還掛著醫院裝藥的塑膠袋。
楊培東當時人都傻了,竟然真去醫院了。
最後看見桑渴被裴行端馱進他家,他一個人站在陰暗路口,煩躁的踢打牆角,結果沒一會突然又看見桑渴從他家衝出來,站在馬路邊一動不動好久,最後蹲在綠化帶邊上。
像是在哭。
楊培東內心瘋狂糾結,最後還是鬼使神差地跑到她的跟前去。
桑渴聽見腳步聲,以及懸在她頭頂,遮蔽掉路燈光亮的陰影,以為是裴行端追出來了,慌張抬起頭,她的臉已經被淚水蹂躪地泥濘不堪。
結果——
不是裴行端。
桑渴看見楊培東,嚇得身體朝後仰去,一屁股坐在了地面,手也撐在地面石子上。
路燈照在楊培東的頭頂,臉上是灰濛濛的陰霾。
「桑,桑渴,你還好吧?」
楊培東伸出手想去拉她,結果被桑渴猛地甩開,她像是看見了什麼牛鬼蛇神,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想被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