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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家以後,國外電話打來,談起工作,陳一墨的注意力才轉移。
宋河生默默去給她做了吃的來,放在她手邊,而後坐到她身後的小沙發上,看著她在電腦上跟對面的人就幾張設計圖用英語侃侃聊著,眼前便浮現出好多畫面:他們第一次相見,她被陳嬸兒拎雞仔一樣拎在手裡,怯生生叫他「河生哥」;無數個夏日,她在老頭兒指點下掐填攢焊,而他在院子裡瘋跑……
人生的分岔路口似乎在那時候就已註定,她走進省城,走出國門,就像翻山越嶺,越走越遠,越爬越高,而他日復一日在河坊街的後廚炒菜;
她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跟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題,他仍然只會給她做一盤菜;
她有了一群跟她志同道合的夥伴,討論、爭吵、再和好,都是他無法走近的領域,他還是隻能給他們端上一盤或者幾盤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多,我們們甚至悲歡與共,為發現一款新的豆子而擊掌歡呼,為某個月營銷額大漲而歡喜雀躍,也為他某次出征咖啡師比賽失利而沮喪失落。」
「我們一起總結失敗的原因,吸取成功的經驗,每天在一起說不完的話,而回到家裡,胖丫還是那個抱著手機買買買的小姑娘……」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發展到了現在的樣子,但是……最初,我真的是要打算要和她白頭到老……」
葡萄的話在宋河生耳邊迴響。
好像哪裡出錯了,又好像,哪裡都沒錯。
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人生,太長太長了……
第182章 9-14
胖丫最終還是選擇了離婚。
她的想法在這一點上和陳一墨一致:一個不愛我的人,我還留著他幹什麼?
葡萄如他說的那樣,怎麼來的怎麼走,沒有帶走一分錢,哪怕他和胖丫卡上的存款都是他賺的,甚至於,他給家裡首付買的那套房子,也打算更名為胖丫的。
胖丫沒要,理由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聯,更不會去他家所在地,要房子有什麼用?
於是,葡萄打算把房子轉手賣了,再把錢給她。
一切回到原點。
就像從來不曾相識過。
可是,飛鳥過境,又怎麼可能真的不留下痕跡?
胖丫的咖啡館關了好些天,在某個清朗的清晨,終於掛上營業的牌子。
依然對咖啡一竅不通,幾乎手忙腳亂,但胖丫說,開咖啡館本來就是她的想法,雖然真正開起來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但她不服這口氣,既然葡萄能開好,為什麼她不能?
不管是真心熱愛這份事業,還是因為賭氣去開始這份事業,總比整天躲在屋裡哭好。
陳一墨閒暇的時候還是會去咖啡館小坐,只是,那個陪在她身邊曬幸福的胖丫如今站在葡萄曾經站著的位置,忙得抽不開身,好不容易抽個空過來和陳一墨說,「墨囡,不好意思啊,太忙了,不能陪你。」
忙好啊,忙就能忘掉一些事。
陳一墨沖她笑,現在還不是最忙的時候呢,這個咖啡店目前只是借著葡萄之前經營下來的人氣支撐,真正要把它做好,胖丫以後會更忙。
在這樣的忙亂裡,陳一墨的設計也終於交付。
經過無數個夜晚彈盡力竭地思考揣摩,她再一次震驚整個行業——首創立體花絲鑲嵌。
如今還不知道國外那邊對她這個系列的設計是什麼反應,但陳師叔和商師兄那邊卻直接驚呆。
古往今來,花絲鑲嵌工藝延綿2000年,一直都是一門平面藝術,陳一墨在跟老師、向摯和程舒不斷爭論和討論中,突然靈感崩發,創造出立體設計。
採金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