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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回過頭來，垂眸看著楚妧，低聲問她：&ldo;怎麼了？&rdo;

楚妧用手捏著浴巾的一角，身子微微向前，輕輕在他的臉上擦拭起來。

幾滴水珠順著祁湛的眼睫滑落，折射出的微光讓楚妧的神情愈發的柔和起來，浴巾上淡淡的香味兒配合著她因水汽而微微泛紅的面頰，倒讓祁湛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的目光落在楚妧肚皮上，看著上面淡青色的血管和幾道淺淺的紅痕，頓了頓，才微微轉過了身子，輕聲道：&ldo;我自己來罷。&rdo;

楚妧似乎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不對勁，忍不住笑了笑，掀開被角鑽進了被子裡，將浴巾遞給祁湛，道：&ldo;給你。&rdo;

祁湛低低的&ldo;嗯&rdo;了一聲，隨意將臉擦了一下，轉身去木櫃旁找了幾件乾淨的衣服，再回到床邊時，楚妧已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低低喚了楚妧一聲，可楚妧卻惺忪著睡眼不肯起身，他輕嘆了口氣，將衣服放到一旁，側身坐到楚妧床邊，把手探進了被子裡，像剛才那樣，輕輕給楚妧捏起了腳。

也不知是舒服還是痠麻的緣故，楚妧倒沒開始那般困了，她仰頭望著祁湛，問：&ldo;你今天不用去營中嗎？&rdo;

&ldo;嗯。&rdo;祁湛輕聲道：&ldo;營中我部署好了，有二哥管著，我最近都不用去。&rdo;

楚妧眨了眨眼，問道：&ldo;可是我聽隨行計程車兵們說，皇上派了三十萬軍隊到廬關，還有十日便要到了，你若一直不在軍營裡，他們到時候突襲怎麼辦？&rdo;

&ldo;他不可能突襲的。&rdo;祁湛低低說了一句，抬眼看見楚妧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用手在她鼻頭上颳了一下，溫聲道：&ldo;那三十萬軍隊造不出什麼風浪，與其擔心他們，妧妧倒不如早些幫寶寶取個名字。&rdo;

楚妧這才發現自己倒把這事兒忘了，一邊摸著滾圓的肚子，一邊眯著眼睛冥思苦想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寶寶，楚妧忽然覺得自己肚子有些疼，伴隨著略微痠麻的感覺，一陣一陣的，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祁湛指尖稍頓，低聲問：&ldo;怎麼了？&rdo;

楚妧道：&ldo;肚子有些痛。&rdo;

那聲音又細又軟，帶著幾絲隱隱的怯意，祁湛呼吸一滯，忙將被角掀開了一點，石青色的被單上，幾點鮮紅的血漬清晰可見。

楚妧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她用手攥著被角，怯生生的問：&ldo;寶寶不會要出來了吧？&rdo;

祁湛立馬從床上站了起來，一邊將被子掩好，一邊低聲道：&ldo;你等我一下，我去讓劉嬤嬤和傅翌叫產婆來。&rdo;

可還沒等他邁開腳步，衣擺就被楚妧的手緊緊攥住了，她帶著哭腔道：&ldo;我還……我還沒穿衣服呢……&rdo;

第124章

祁湛衣擺上的小手又細又軟, 勁兒卻比以前大了許多, 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緊拽著他的衣擺不肯松。

祁湛將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用儘量鎮定的語聲道：&ldo;我就在門口吩咐他們一聲, 不出房門, 也先不讓他們進來，你別怕, 嗯？&rdo;

楚妧這才將手縮了回去, 輕輕地點了點頭。

祁湛快步走到了外屋, 讓門外守著的僕人叫了穩婆和大夫後, 又讓劉嬤嬤燒熱水和薑湯，全都安排妥帖後，他才回到裡間，從櫥櫃裡找出早早備好的產服來。

楚妧這會兒的陣痛比剛才強了許多, 但也不是那麼難忍，索性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