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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淺的意思是王氏一覺不醒死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名聲盡毀,沈月淺不怕麼?
皇上最重仁孝,太后臥病的十幾年,皇上早朝後皆會過去請安,前些年,獨受皇上專寵的嬪妃因為言語上暗指太后是累贅被皇上打入了冷宮,不久鬱鬱而終,此後,無人敢傳半句太后之事。
扯遠了,回過神,李媽媽不得不重新審視沈月淺,肌膚白皙柔嫩,素色的紗裳裹身,未施粉黛,雙丫髻上的玉釵也甚是素淨,縱是如此,桃花般水潤嬌艷的小臉仍明艷動人,十歲的孩子,已有傾城之色。
由著她打量夠了,沈月淺才繼續往裡,嘴裡不停地嘀咕,&ldo;給主子行半禮,未等示意自己起身,目光直視無半點尊卑,都說太夫人禮數嚴苛,外人怕是誤會了……&rdo;
她聲音小,卻是李媽媽剛好聽到的範圍,聞言,李媽媽臉色大變,王氏並非重禮數,長幼有序,尊卑有別,她是容不得人犯上,而她,剛才的每一處舉措都犯了王氏忌諱。
清晨的天,李媽媽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細汗,開口想叫住沈月淺,她已經兀自掀開簾子進屋了。
李媽媽遲疑片刻,沒追上去而是守在門口。
不等一刻,裡邊傳來噼裡啪啦的破碎聲,夾雜著王氏的嘶吼,&ldo;孽障,滾,給我滾。&rdo;
李媽媽頓了頓,步伐沉重地走了進去。
王氏怒不可止,氣得臉都青了,誰讓她來跟前侍疾?大夫說天氣熱她火氣難舒需靜養,侍疾?她得什麼病了?
&ldo;祖母,瞧您氣的……這花瓶可是上等的青花瓷,三叔費了好些功夫才尋來的……&rdo;沈月淺離床較遠的凳子上,她可不是來讓王氏砸的,側目,冷冷瞥著進屋的李媽媽,&ldo;李媽媽伺候祖母多年了,祖母多寶貝這青花瓷的花瓶你也清楚,剛才怎麼不攔著?&rdo;嘴裡還不時發出嘖嘖的遺憾聲。
頓時,王氏心疼得不得了,她屋裡一瓶一罐都是上等貨,丫鬟清掃時她都不放心要守著,生怕磕著絆著了邊角,而此時,一堆碎渣子散在地上,還是她親生砸的,她如何接受得了,目光怨毒地看向沈月淺,是眼前這個討債,她睡得熟,她竟拿冰水敷她的臉,睜眼見是她,氣憤之餘驚恐不安,以為沈月淺要害她,這才隨手將花瓶砸了過去,是她拿花瓶裝水放到她手夠得著的位置。
她是故意的,手用力地指著恣意散漫的沈月淺,王氏氣得牙齒上下打顫。
李媽媽有苦難言,不知所措地望向床榻上髮髻散亂胸口濕了一片的王氏,希望她能明白。
&ldo;孽障,分明是你,竟怪罪於李媽媽,沈家怎麼出了你這個不肖子孫,你娘呢?把她叫來……&rdo;王氏為謀劃周氏難產而死的假象,隱忍佈局許久,卻被她攪黃了,早知道,當日就該借四丫頭的手殺了她。
王氏臉上青白交替,沈月淺清楚她正咒罵她,彎了彎嘴角,淺笑道&ldo;我娘坐月子來不了,這不我替她來侍疾了嗎?祖母可還有什麼吩咐,阿淺定會按著大夫叮囑得來服侍您?&rdo;
王氏強忍著怒氣,她一輩子順風順水,不成想臨頭了被人氣得臥病在床,任由欺負,緩了緩情緒,說服自己眼下不是與她一般見識的時候,氣出了病不是讓沈月淺開心,忙岔開話題,&ldo;你拿冰水潑我是何意?&rdo;
&ldo;祖母,我是拿冰水給您敷臉,我問過大夫了,常用冰水敷臉,臉上的皺紋長得慢,今日小七洗三,來的客人多,身為老祖宗,您精神矍鑠容顏煥發也是小七的福氣不是?再者,巾子上我拿藥水泡過,對您身體極有好處,那&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