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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注意的還是床頭擺著的盒子,這些盒子我想當熟悉,因為那是骨灰盒。
得有五六個骨灰盒,全都是高檔貨,價格不菲,其中還有一個玉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玉。
這個人在床頭擺骨灰盒真是叫人有些冒涼氣,看來果然是神經病。
我硬著頭皮走近,結果床上那人動了一下,直接開口:&ldo;停住,你髒。&rdo;
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然後心想我髒什麼?不過我還是停住了,很艱難地笑笑,又鞠躬:&ldo;你好先生,我……&rdo;
&ldo;別說了,我女兒還在睡覺。&rdo;
他打斷我的話,我愣了一下,女兒?我不由四周看了看,但並沒有別的人了。
但我不好過問,他坐了起來,眼睛盯著床頭的骨灰盒,一個個盯著看,最後就一直盯著那個玉質的骨灰盒看。
我站著等待,結果等來等去他都沒動靜。外面太陽出來了,光線照射了進來,我腿都發站麻了。
可是他就是不理我,一直看著那個骨灰盒。光線也照射在了骨灰盒上面,發射出白玉的光澤。我立刻確定了,這是真玉,而且十分天然,恐怕價值連城。
我有點驚訝,這個人是富豪?
我亂想了一陣,後來大概得有九點鐘了吧,他忽地溫柔地笑了一聲,然後摸摸那個骨灰盒,像是在問候什麼。
我疑惑看他,他摸完了骨灰盒就下床了,這下終於起床了。
我呼了口氣,再次開口:&ldo;先生,我想求你……&rdo;
&ldo;我知道了,你要死了,還有兩天。&rdo;
他站在光線下打量我,我看見他亂七八糟的鬍子和昏黃的眸子,這個人好像行將就木了。
他的話也讓我一凜,果然沒猜測,七日一到我也要死,變成植物人跟死亡並沒有什麼差別。
我趕緊求救,說我可以賣房子給你五十萬。他去喝了一口水,也不刷牙,徑直從一口爛鍋裡抓起一個番薯啃了起來。
我等他啃完,他啃完了一個似乎飽了。其實其間他一直在看我,我知道的,那是看透我的眼神。
&ldo;你什麼時候出生的?&rdo;
他拍拍手詢問,我如實回答:&ldo;91年8月23日。&rdo;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接著他又問:&ldo;你這是中了降頭啊,感覺怎麼樣?&rdo;
我不懂,我就說感覺很不好,我父母和妹妹都昏迷不醒,我過兩天怕是也要昏迷不醒了。
&ldo;哦?&rdo;這次他驚訝了一下,接著又笑:&ldo;了不起,施法者怕是浸淫降頭術很多年頭了,這種降頭都能施出來。&rdo;
我實在聽不懂,我只想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就說您這麼厲害,肯定能救我吧。
他不說話,目光又轉到那個白玉骨灰盒上面去看了很久。我發覺他一直都是漫不經心的,像是要死了一樣,而且不怕死亡。但當他看那個骨灰盒的時候就滿是柔情。
我安靜地等待著,這人終於不看骨灰盒了,而是掐著手指嘀咕了一陣,接著問我:&ldo;施展降頭術的介質呢?&rdo;
我說什麼介質?他說就是介質,我想了想明白了,忙說壽衣和頭髮我都燒了,應該沒事吧。
他竟然劇烈地咳嗦了一下,然後像是聽見了特別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我立刻感覺壞了,難道不該燒?
我忙問怎麼了,他又去爛鍋裡抓起一個番薯啃了起來,就那麼坐床上,低著頭啃番薯,跟乞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