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第1/2 頁)
嗯,暹羅國使者來了。帶來了財寶與美女,並由人陪伴到後花園遊玩解悶,不知道意欲何為;哦,大明的宗室留守和他的內典寶也來後花園散心玩耍了。聽戒備的明軍說,那個內典寶明年就是王妃了;啊,高平莫氏好象來人聯絡了,不用說,肯定是要借明軍之力,搞什麼復國的陰謀;什麼,南方阮氏也有使者,那,那就是要南北夾攻,聯手滅鄭氏啦……
訊息真真假假。隻言片語;偷窺到的人影也隱隱約約。辨不清面目。但卻擾動著這些被俘官員的心。因為關係到他們的前途,關係到他們的生命。
這天上午,幾個安南官員吃過早飯後便聚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不斷地唉聲嘆氣。
馬屁精在逃跑時摔壞了胳膊,只經過簡單處理,顯得狼狽又萎靡,也沒心思吹捧溜須了。遲疑猶豫了片刻,他先憂心忡忡地開口說道:「大人,明軍不僅能戰,且處心積慮拉攏安南敗類,不易對付啊!」
鄭樺皺著眉頭橫了馬屁精一眼,斥道:「些許謠言就亂了你們的心思?不說這些訊息是真是假。只要我安南主力尚在,且勝敗未分,就不可灰心喪氣,滅自家威風。」
「大人,高平莫氏一直賊心不死、伺機而動,南方阮氏更是我朝死敵。」馬屁精哭喪著臉說道:「卑職看明軍也非是要屠城滅國,可那莫氏、阮氏卻是要奪權篡逆,趕盡殺絕。」
正象馬屁精所說,封建王朝的政治鬥爭就是如此殘酷血腥,而內部往往比外部更狠辣無情。明軍就算打破升龍,多半也不會殺得血流成河;而莫氏、阮氏則不同,一旦得勢,非把鄭氏殺得一個不剩,才能安心。
鄭樺微微閉上眼睛,好半晌才嘆了口氣,說道:「納款求和?為時尚早。現勝敗未分,還是靜觀其變吧!若能擊敗明軍,莫氏跳樑小丑,焉敢猖狂?又有南軍壓制阮氏,阮氏想趁亂而為,也不會得逞。」
「大人——英明。」馬屁精無力地恭維了一句,低著頭說道:「南軍不能動,太原鎮軍不能動,攘外須先安內。有此兩軍震懾,莫、阮就無機可趁。明軍嘛,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求和,也不失為解決之道。先前是判斷失誤,過於操切。以為明軍敗勢已定,無力迴天。豈知明軍尚有興師問罪之力——」
「是啊,是啊,攻擊南明殘兵實在是操切了,讓明軍師出有名。」有安南官員隨聲附和著。
鄭樺翻了翻眼睛,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馬後炮,事後諸葛亮,倒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了。他不悅地重重哼了一聲,然後——連他也愕然地左顧右盼,自己的鼻子竟有如此威勢,如打雷一般?
「明軍,明軍的大炮——」馬屁精驀地瞪大了眼睛,手顫抖地指著外面,「打仗了,咱們的大軍到了——」
呼呼啦啦,屋內的人都沖了出去,站在院中左顧右盼,聽著這隆隆的炮聲,心中又喜又憂,忐忑不安。
……
數以千計的安南兵在急促的鼓聲中瘋狂地向安漬城衝殺過來,反擊的火力也越來越猛烈。
轟天炮發出了怒吼,炮彈在空中分開,毫不留情地砸在敵人的隊伍之中。每一聲爆炸,就能看見一大團血花在人群中綻放,絢麗卻帶著死亡。
城外的壕溝在幾天裡已經由俘虜連挖了三道,其中兩道壕溝是又深又寬,安南軍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填平了一道,但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現在,他們又在用血肉之軀向著第二道深壕發起衝擊。
第三道壕溝有些特別,地面上堆著土,形成了一道胸牆;壕溝很寬,成階梯狀,前面在高處的是火銃射擊手,身後低矮一層的則是幾名裝填手。面對著五十米開外被阻於第二道壕溝的安南兵,射擊不斷的火槍成了他們揮之不去的死亡噩夢。
看似洶湧的海浪遇到堅不可摧的石崖,被撞得粉碎。從空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