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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興淡淡一笑,說道:「非是吾不敢一戰,乃是天時不利,只待時機罷了。」
那嵩似懂非懂,不知道朱永興要的是何種天時,是風,是雨,還是艷陽高照?但他也知道不宜追問,便閉嘴不言。
不出城作戰便會三軍為之氣奪?朱永興暗自搖頭,這那嵩是看過兵書的,但卻沒有實戰經驗,很有紙上談兵的味道。我軍防禦得當,已獲大勝,且士兵在城中吃得飽,休息得好,怎麼會士氣低落?兵書上的隻言片語,有的顯得比較虛,並不可盡信,更不可盡照其指揮作戰。顯然,這個道理那嵩還沒有完全領悟。
而且,城中安南居民家有青壯的,都已經被暫時遷出,和幹完苦力的俘虜一起被土兵押往後方的寨忽看管。內部隱患已除,明軍守城兵力充足,北門外還有營寨作犄角之勢,光憑防守就足以讓安南軍隊進退不得。現在著急的是安南人,而不是明軍。
這幾日在安沛城中休整,可不只是加固城池、挖掘壕溝。利用繳獲的物資,明軍的炮兵又有了加強,工匠們加班加點,朱永興又抽出人手幫忙,轟天炮已經達到了四十多門,炮彈也足夠打幾場大戰之用。
時機,朱永興只是在等待著一個最好的時機,一舉摧垮安南主力,兵逼升龍,迫使鄭氏認罪求和。準備工作正在逐漸就緒,包括對那些俘虜的安南文官的處置,以及他們隱約聽到的訊息,都有著深意,為實現整個安南攻略的設想創造著條件。
至於野戰的打法,朱永興與明軍將領們幾經商議,也已經佈置完畢。各部的位置和任務都安排妥當,想要出戰,一聲令下,只需要一個時辰便能出城列陣。
朱永興剛從城上走下。晉世子李嗣興便和劉震迎了上來,劉震是一臉的不情願,李嗣興倒是挺高興的樣子,「殿下,慶陽王深感兵多將少,欲邀末將助之。還請殿下應允。」
胡說八道。朱永興翻了翻眼睛,很乾脆地否決道:「不行,你就呆在吾的親衛隊裡,保護吾的安全。」
「殿下,您就讓末將上陣殺敵吧!」李嗣興急道:「臨行時,父王再三告誡,要末將勇猛作戰,為殿下討伐安南效犬馬之力,萬不可貪生怕死。丟了他的臉面。殿下關切之情,末將感念於心,但亦不敢違父王之意。」
朱永興皺了皺眉,李定國確實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但這也許就是客氣之語,象家長送孩子上學,差不多也會跟老師說「請嚴加管教」之類的話。只是李嗣興確實很喜歡戰陣衝殺,若不答應。難保他又會趁自己沒留意而擅自行動,反倒更加危險。
「慶陽王。你多派些兵丁跟隨,保護好晉世子。」朱永興無奈地點了點頭,又瞪著李嗣興說道:「為將者,非是勇猛,非是身先士卒,便是稱職。莫忘了你的責任。莫忘了手下士兵的安危全取決於你。」
「殿下教誨,末將謹記於心,定不敢違。」李嗣興見願望達成,趕忙躬身恭謹地連聲答應。
朱永興擺了擺手,接過楊國驤遞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奔向自己的住處。
……
「欺人太甚,竟視我鄭氏為無物。」鄭檜一想起信使所帶回來的明軍的回應便氣往上撞,連午飯也是食之無味,只覺胸中氣悶。安南形勢複雜,莫氏未滅,在高平、七溪、諒山等地有些擁護者;南方阮氏又是死敵,現雖對峙,可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趁著明軍討伐而趁機異動。遷延時日,對明軍不利,對安南也不利。
所以,當時出征時鄭柞所定下的策略是能快則快,不使其他勢力有作亂的機會。但目前的這種狀況,顯然不是輕易能急攻獲勝的。
午後悶熱,更使鄭檜心中煩躁,接連派人前往罵陣,卻也自知成功希望不大,只是聊且一試罷了。在營帳中,鄭檜時而繞地而走,時而痛罵詛咒,最後坐在椅中,苦思不得其法,便有些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