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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翔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三個理由都無可指摘,可沐天波卻知道第三個理由才是馬吉翔內心所想。什麼不絕中外之望,不使清人有恥笑之柄,根本是要推個靶子出去,好轉移清軍的視線,不使清軍苦苦追趕。
監國,又稱留守、居守,但實際上其間存在著區別。在朱元璋立國之初,就已經確立了皇帝出巡、太子監國的制度。當時還有宗室或重臣留守的習慣,但這兩者之間的輕重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在正常情況下,對嚴格遵守嫡長繼承製的明王朝來說,藩王很難染指皇權,故在居守或留守時不會授其以實際權力。
也就是說,留守是個看似尊崇的虛名。在馬吉翔看來,不過是給推出去的靶子增加些政治分量,既不影響皇帝和朝廷的權威,又能轉移清軍的視線的小伎倆。
永曆當然聽出了馬吉翔話中的真正含意,沉吟了一下,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天子棄國,中興無望,永曆知不知道自己入緬逃跑是不對的,會對國內仍在抵抗清軍的將士有十分不利的影響?他當然知道,可他已經嚇破了膽,明知是錯也不肯回頭。現在下旨讓岷世子入滇留守,或多或少也算是彌補了一下永曆對抗清將士的慚愧。
至於給岷世子可授人侯爵以下的封賞,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權力。封官許願,賜爵封侯,在這皇朝末世之時,本就不是稀罕事。南明將領中,公、侯、伯可是一抓一大把,個個身份「尊貴」。而且,出於岷世子的瞭解,從永曆到沐天波和馬吉翔,都不認為他是個興王圖霸的材料,更談不上會對皇帝和朝廷構成什麼威脅了。
商議已定,選好了傳旨太監,沐天波和馬吉翔等人陛辭而出,各自散去。誰也沒有想到,旨意一下,卻給了朱永興大肆發揮的空間,成了日後令他們悔之不及的大錯。
……
「殿下——」太監翟國禎宣讀完聖旨,賞賜完東西,見朱永興沒有什麼反應,趕忙低聲提醒。
啊,哦,朱永興眨了眨眼睛,覺得應該有所表示,忙伸手去接聖旨,嘴裡說道:「臣領旨謝恩!」
翟國禎表情有些怪異,手裡的聖旨已經被朱永興拿了過去,他咧嘴難看地笑了笑,卻不想追究朱永興的失儀。管他呢,這差事算是完了,趕緊回去,回去晚了,人可都開船走了,哪會有人等著他?
弄錯了嗎?還是電影電視裡教錯了?朱永興抬頭看了看翟國禎,翟國禎的老臉有些扭曲。管他呢,老子下跪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還要怎麼樣?
「這是沐國公讓雜家交給殿下的。」翟國禎又將一個小包裹交給了朱永興,然後便急著告辭了。
火燒屁股嘛,還是怕被落下?朱永興看著翟國禎遠去的身影,鄙夷地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把玩著聖旨,若有所思。
給個留守的名義,想讓老子去頂缸,把清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可惜,給不給這個名義,老子也得去當這個大頭啊!朱永興苦笑了一下,翻揀著賞賜,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第十四章 篡改聖旨?
隨著失去原來生活的延續,迷茫和困惑逐漸消散,重獲新生的念頭也在步步深入朱永興的頭腦。他已經意識到不可能再擁有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周圍只留下了他目前生存於其中的陌生世界。不管他承不承認,一個全新的生活歷程已經顯現在他的面前,而他必須去思索,去奮鬥,去打拼。
雖然聖旨給了留守之名算是個意外之喜,但朱永興仔細思索之下,卻覺得並不滿意。十幾道空白敕書和兩顆印信應該是留給他授爵加封,收攏人心的,但他卻認為可以大做文章,只要膽子夠大。
永曆和朝廷諸公當然不會想到朱永興非朱雍興,根本沒有皇權至上,愚忠君父的封建思想。在旁人看來,偽造聖旨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連想都不敢想,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