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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朱永興微微頜首,這是原住民與外來人的矛盾,刀白龍希望自己加以解決,可見這些外來的逃難者應該多是漢人。如果自己不管,這些人或者與當地人火併,或者融入當地,或者遠遁他國。比如後世在緬甸的果敢,瓦邦一帶的漢族,都稱是祖籍南京;有不少甚至遷徙往交趾、暹羅等國,成為了明朝遺民。
刀白龍見朱永興尚在沉吟,便又丟擲了一個誘人的原因,「由永昌府、騰越州而來的難民中頗有武力出眾者,殿下宗室之尊,有留守之名,若以大義相召,必能聚攏豪傑,以圖大事。」
這傢伙,怕是吃過苦頭,才急著要自己管束這些難民,或者把這些難民都帶走才更合他的心意。朱永興不置可否地轉向身旁的鄭硯北,客氣地詢問道:「易長史,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本來長史作為明代王府屬官最大的官職,一般應由皇帝親自指定,有點類似於各藩王的保公,是不允許各王府自行延攬的。但現在這樣的狀況,顯然不可能全部都照著規矩來了。更何況朱永興連聖旨都敢偽造,連親王、郡王都敢矯旨加封,一個長史又算得了什麼。
而這個長史應該是給鄭硯北的,但鄭硯北以年老體虛為由婉拒,卻推薦了叫易成的中年人。對於易成這個人,朱永興並不十分了解,但能得鄭硯北倚重,也就算是代表了鄭家,給其幾分面子也是應有之意。
易成趕忙躬身答道:「永昌原是蠻荒之地,自明以來多有發配充軍之流犯,而永樂之後進入永昌移民多數則因屯兵之故;騰越,極邊之地,歷來尚武強悍。」
只給出理由,卻不正面回答,這是對自己的尊重嗎?朱永興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說道:「既是可用,吾便前去——」
「殿下千金之軀,豈可輕易勞動。」易成趕忙阻止,說道:「不過是些逃難小民,殿下只需派出信使徵召即可。」
朱永興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還未完全適應現在的身份,掌握古代做事的方法。這個時候人們注重身份等級,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過於平易近人反倒會有適得其反的作用。
刀白龍見難題有望解決,心中喜悅,安排好朱永興及所帶人馬的駐所,又送上酒肉以示恭順。
第三十五章 有喜有驚的投靠
在現在的局勢下,只要不與我為敵,倒也不強求其出力助戰。朱永興對此看得很開,對刀白龍雖有親近籠絡,卻沒有強迫命令。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大,還沒有讓人們看到扭轉戰局的希望,地方土司處於中立觀望便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第二天對於朱永興來說,是忙碌的一天,是驚喜交加的一天,也是實力增加的一天。事實與預料總會有出入,甚至並不是按朱永興的意願而發生,也就難免心情起落,既有歡喜,也有驚懼。
騰越人胡宗堯,原為崇禎七年進士,曾任太常博士,太僕寺卿等職。因父喪回鄉,又逢明朝敗亡,天下戰亂而留在家中。聞清軍攻來,他便攜家眷及數十家丁,向邊外逃難而走。
永昌人楊國驤,其祖為永樂年間平定土司和緬酋犯境叛亂的武功大將軍楊冕,後定居永昌。永曆帝由永昌出奔緬甸,他便散盡家財,招募鄉民組織義兵。被清軍擊敗後,逃至盞達土司地界。
此兩人便是聚集在盞達的近萬難民之首,正為糧食不繼、難民與原住民屢起衝突,又不知該何去何從而苦惱之時,信使一至,不啻於久旱逢幹露,所有困難迎刃而解。兩人喜出望外,立刻帶著少量隨從趕來拜謁,「殿下只是行監國之事,卻無撫軍之責?不過,倒也無妨。」胡宗堯一句聽似無心的話,卻令朱永興心頭大震,他意識到自己還是有了疏漏。
監國偏重於政事,如果加上撫軍兩字,則軍政兼顧,可與執黃鋮的李晉王分庭抗禮,甚至可以超乎其上。到底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