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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森:「……」
他沒記錯的話,父親死的時候,他已經十八歲了。
而且,真正拉扯他長大的,應該是父親才對。
她從小……沒抱過自己幾次吧?
這些話他是不會說的,倘若說了,更不好收場。
父親臨死前,讓他好好孝敬母親,他答應過的。
「我知道了。」
短短四個字,微冷。
孫瑛哭聲戛然而止,臉上不見一滴淚水,驚喜地問:「真的?」
陸安森無奈地點頭:「嗯。」
孫瑛不放心,又問:「把加貝爾的游泳區包了?」
「嗯。」
孫瑛滿意了,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聲音很無辜:「兒子,哭得嗓子幹,要喝水。」
陸安森沒說話,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給她接水。
孫瑛絲毫不覺自己得寸進尺:「我要喝橙汁,新鮮榨的。」
陸安森依舊沉默,放下杯子,從冰箱裡拿出兩個橙子,去了廚房。他把橙子切開去皮,放在洗好的盤子裡,然後,開啟榨汁機蓋子,放進去,按了開關。
很快,橙汁榨好。他拿了杯子去接,倒了八分滿。
陸安森把橙汁放到孫瑛面前,黃橙橙的顏色,看著很是美味可口。
孫瑛咂咂嘴,隨地吐出葡萄籽。
陸安森看著潔白地板上的葡萄皮、香蕉皮,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
母親是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孫瑛把嘴裡葡萄嚥下去,瞄了眼新鮮的橙汁,贊道:「兒子,你榨的越來越好了。嗯,不錯,越來越有你父親榨果汁的風範了。」
陸安森:「……」
孫瑛沒去喝橙汁,一口一口吃著葡萄,然後,在陸安森不悅的瞪視中,淡定地將葡萄皮吐得四處都是。末了,還很嫌棄地說:「傻站著幹什麼?快把地拖拖吧,看著好礙眼。」
陸安森:「……」
他找來拖把,忍著脾氣去拖地。
可孫瑛故意跟他作對,他拖好了哪裡,她吐哪裡。
陸安森終於忍不下去了,氣得冷聲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瑛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抬起頭,陰陽怪氣地笑:「呦,你還知道我是你媽。我還以為你是我祖宗,老孃每天要看你臉色呢。」
陸安森:「……」
這是哪裡跟哪裡?
他都不知道什麼地方惹了她不滿意?
孫瑛見兒子一臉懵逼,煩躁地撓撓頭,哼道:「陸安森,以後我再問話不答,有的你受。」
陸安森:「……」
敢情是嫌他話少。
可他真的沒什麼可說啊!
陸安森捏捏太陽穴,開始沒話找話:「媽,有兒子在,你還可以再懶點。」
這話聽著有點諷刺,可孫瑛像是沒聽出來,笑著說:「嗯。一個懶惰的媽,成就一個勤快的兒子。」
陸安森:「……」
敢情她老人家還挺驕傲啊!
陸安森實在佩服了母親的厚臉皮和強詞奪理,只能無奈地說:「好吧。母親英名。」
這話說的孫瑛很滿意。果然,調、教還是很有用的。
瞧,這不就會說話了。
孫瑛彎彎唇角,樂得不行,繼續調、教:「以後你有了媳婦,這些手藝,都是你哄老婆的法寶。你爸當年就是這樣把我追到手的,天底下沒有比你爸更好的男人。」
孫瑛提到亡夫,話裡滿是自得。
這也是陸父去世十年,孫瑛依然守到現在的原因。那個男人給了她最好的愛,在他之後,別的男人再好,也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