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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殊無半分猶疑的&ldo;範姑娘&rdo;令範輕波心絃劇震,猛地回頭,只見書生全身肅殺之氣散盡,只剩下一雙清目之中,波光瀾瀾,閃著不可置信的悲憤。他定定地望了她許久,將她臉上的震驚視作預設,頓時面露慘色,突地連退幾步,指著她笑了起來:&ldo;哈,哈哈!荒謬!太荒謬了!&rdo;
他狀似發狂,踉蹌了幾步踢到地上的門框殘骸,終是奪門而出。
範輕波終於反應過來,低叫了一聲,隨即推開解東風,追了出去。
那兩人一走,解東風二話不說掏出金算盤開始計算損失,以便索賠。公冶白好笑地看著整個人鑽到錢眼裡渾然不記得自己差點被掐死的解東風,瞭然道:&ldo;你開心了?&rdo;
解東風一邊利索地撥著算珠,一邊從鼻中哼了一聲:&ldo;我丟了個老婆,當然要討回點什麼。&rdo;
公冶白摸了摸下巴,&ldo;可是我怎麼聽說,近日朝中有人拿謝依人逆臣之女的身份大做文章,意圖打擊你?沒猜錯的話,就算小范不再嫁,你也要安排&l;謝依人&r;消失吧?&rdo;
&ldo;……咳,天色不早了,小白夜安。&rdo;
範輕波追了出去,卻怎麼也找不到書生的蹤影。偏偏已是後半夜,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想問都沒處問。她手足無措地站在街上,舉目四望,入眼皆是一片黑暗,心中慌亂不安。
半晌,她腦子才轉過來,想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可以回家等。
這樣想著,她加緊了腳步往青墨坊的方向趕。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若是他一怒之下離開京城怎麼辦?他是江湖中人,在京城又無親無故,家中甚至連個丫鬟僕役都無,要走起來可是方便得很。
轉念又一想,他還有個維持生計的帳簿留在家裡,應該不會直接走才對。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天空開始飄起了綿綿細雨,夾著濃濃秋意,分外陰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整個人清醒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昏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在腦中發酵,她懶得鑽到屋簷底下避雨,也不想拉起外衫遮雨,她甚至放慢了腳步,在秋天的第一場雨中散步。
單薄的衣裳很快被雨潤濕,臉上的易容也零零落落,半人不鬼,她心中卻升起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意。此前的擔憂彷彿也減輕了不少,腦中條理清晰了些,於是開始思考怎樣向書生解釋她的身世。
她以往向來是不理會他人誤會的,此番遇上書生卻如此失措,只因他不是別人,是她選定的丈夫。她雖然對男女之情有些漫不經心,但對婚姻卻是極為看重的。她一直喜歡家的感覺,所以才選熱鬧的青墨坊來住,所以才把來路不明的犯病撿回家,所以才決定嫁給溫暖可靠的書生。
她希望她的孩子出生在一個和諧溫暖的家裡,所以這次的解釋務必要做到乾淨利落一勞永逸。
‐‐範輕波拒絕設想書生離開或者不聽她解釋的情形。
不知獨自走了多久,快到青墨坊時,忽覺一道人影從身旁飛快地掠過。
愣在原地,正懷疑自己看錯時,那道人影又回來了,而她頭頂上多了一把傘。
34春宵一刻值千金
範輕波呆呆地看著為自己撐傘的男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書生比她更驚訝,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自動自覺的動作。
發現他瞬間有些退縮,範輕波無暇思索,下意識舉起手緊緊握住他的,將他拉得近了些。動作太急,她的頭撞上了他的胸口。她心裡有些亂,索性低著頭,思考如何開口,思考要不要將謝依人的身世全盤托出,卻不知自己的行為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