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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弄著指甲。

&ldo;那傢伙性子與別家姑娘不同，有時聰明有時又糊塗。愛說笑，嘴裡沒半句真的。她若說不喜歡你你可別灰心，很可能是逗你玩，當然她若說喜歡你你也別太高興，因為這也很可能是逗你玩。總之，你既要同她一起，就得擔待著。若是擔待不了，只需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那傢伙是我認來的妹子，莫以為她沒有孃家。&rdo;

言下之意，擔待不了你也得擔著，不然有你好看的。

&ldo;有你這麼威脅人的麼？敢情大小天那強盜性子是隨了你啊。&rdo;五姐翻了翻白眼，又轉向書生，笑道：&ldo;夫子你瞧，陳家嫂子那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呢。&rdo;

&ldo;說起孃家，當初小范被某兩個小強盜打劫得分文不剩時可是住在我家的，她還叫我一聲五姐呢，我才是她孃家！夫子你別怕，好歹你是五姐我親手挑的人，好好表現，別讓人家小瞧了去啊。&rdo;

書生額上一滴冷汗滑落，五姐你這最後一句話有比較不像威脅麼……

不過五姐這麼一鬧，巷中冷滯氣氛一下子被打破，眾人紛紛說起自己同範輕波的淵源。一個兩個的平時打打鬧鬧到處說她閒話，這時倒搶著認起親來了。孃家的隊伍不斷壯大，挨個兒找書生交代，呃，或許說訓話更恰當。

總結下，車軲轆話顛來倒去不外乎一個意思：要麼對她好，要麼你去死，任君選擇。

一一訓完話，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自在，彷彿做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

五姐心裡暗罵著&ldo;死丫頭果然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禍害，老孃一個志在顛倒眾生的大好寡婦居然在這邊煽起情來了，閒的&rdo;，率先甩上了窗戶。

接著，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速度之快，像是窗外有什麼瘟疫在蔓延一般。

書生停在原地，心中猶自震撼。

雖然一早便知她與市井傳言不同，雖然時常在學堂中偷聽學生討論她的種種&ldo;英雄&rdo;事跡，知道在他之前，一直是她在教他們讀書識字，知道她善良又隨和，偏偏不喜歡人家說她好。只是，他一直以為只有他和那些孩子們看到她的好，卻不知這些說話很難聽的人心裡也是這樣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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