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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倒只有犯病符合這個條件。可惜他總有一天要長大，要娶媳婦兒，再相依為命也不過數年。他現在看起來是黏她黏得要命，待哪日動了情就說不準了，&ldo;有了媳婦忘了娘&rdo;這話總歸說得不錯。

即便到時候他還黏著她，她也是要趕他們兩口子出門的。婆媳矛盾什麼的，最討厭了。

範輕波趴在櫃檯上，不知不覺已經想到數年後自己形影相弔晚景淒涼的模樣，不由悲從中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

又有腳步聲響起，她心中煩悶，頭也不抬道：&ldo;本掌櫃賣書不賣肉更不負責免費教導房中術，十六歲以下含十六歲少男止步，雖是十六歲以上卻仍未破身的處男也止步，謝謝。&rdo;

&ldo;原來你都是這樣趕客人的。&rdo;

陰森森，冷冰冰……範輕波脊背一涼，剛抬頭就見一道身影從內間向她撲來，猝不及防脖子就被掐住了，&ldo;這都多少天入不敷出了你這個掌櫃的怎麼當的你知道我這幾天對帳的時候心有多痛嗎我要錢錢錢錢錢！&rdo;

&ldo;唔，咳咳！大人你冷靜點……&rdo;眼尖瞧到解東風身後的人，雙眼一亮，&ldo;豐先生救命！&rdo;

豐言搖著羽扇，慢悠悠走了進來，&ldo;大人，您掐死了她再讓我當掌櫃的話，這工錢得漲。&rdo;

解東風聞言立刻鬆手，轉而捏了捏她的臉，親暱地笑道：&ldo;好小范，收拾收拾，開會了。&rdo;又回頭吩咐，&ldo;關門關門，看著對面那什麼紅袖招綠帽戴的就心煩。咦，金畫師呢？&rdo;

範輕波從他手中救出自己的臉，探出頭問：&ldo;死y/蟲也來了？&rdo;

豐言抬了抬眉，&ldo;去對面跟老相好敘舊了。&rdo;

解東風嘴角一抽，眯起眼，&ldo;去，把他叫回來，不回的話老子就關門放公冶白了！&rdo;

範輕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金畫師仗著自家一張俊美的面孔一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嘴一身風流銷魂的功夫，素來在紅粉場中是所向披靡，卻屢次不敵同為男人的公冶白美色，最終還落得被解東風騙著稀里糊塗簽了賣身契為歡喜天作畫。是以他將公冶白視為最大的剋星，將此事視為平生最大的汙點。

果然不多會兒，豐言就領著他回來了。

金畫師一見到範輕波便不正經地笑開了，&ldo;哎呀範妹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近來戰績如何？&rdo;

死y/蟲，總喜歡把她拉到他那採花壓糙聯盟裡，以為她跟他一樣身經百戰。範輕波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ldo;怎麼都比不上百人斬金爺您來得戰績彪炳啊。&rdo;

顯然對百人斬這個稱號頗為滿意，金畫師十分自得地笑了起來。

能笑得如此花枝招展，又半點不顯女氣的，大概也只有這人了。

&ldo;你們兩個聊夠了沒？要不要順便開個房？&rdo;

解東風一張黑透了的臉橫梗在兩人中間，金畫師想起向來與他同行同止的公冶白，心裡一陣發毛，連忙從懷中掏出幾本書，揚了揚，&ldo;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是我方才深入敵營探來的。&rdo;

眾人不由都正了臉色，各拿一本書翻閱研究。

不出半盞茶功夫，範輕波放下手中小說，&ldo;假。&rdo;

豐言也百無聊賴地將書丟了回去，&ldo;劣。&rdo;

金畫師糙糙翻了幾頁春宮，懶洋洋地吐出一個字，&ldo;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