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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因了那青衣怪人,解浮生才找上了父王,才有瞭如今的種種禍事?
青衣怪人,是誰?
是誰!
頭要炸開,各種畫面紛亂撕扯我的意識,於血肉模糊之中停在某個青衣渺渺的輪廓上,叫人看不清,也想不明。
眼淚早已止不住地流下來,鹹澀至苦地扎著我的心身。
極靜的黑暗之中,有什麼人走了進來,我以為是那解浮生去而復返,忙是摒了呼吸動也不敢為動。
貓也似的墊步輕巧跳在榻上,竄來竄去地在我面前晃悠,溫熱的濕滑帶著腥氣,柔軟地蹭了一下我的眼角。
不知是個什麼小東西,嘗試之下發覺並沒有驚醒我,便更是大膽地伸了舌頭,放肆地舔舐我尚掛在眼角的鹹澀。
莫不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妖物?
它的舔舐不可謂不溫柔小心,可親眼見過解浮生和那些怪鳥之後,我早有警覺,更是紛亂生疑,直覺認為這小東西定也不是什麼尋常存在。
此刻為它貿然親近,即便是溫柔舔舐也只驚得我汗毛暗豎,不敢亂動的十分折磨,呼吸都要斷了的難受已極,更不消還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走近,於我又是格外難捱的驚怕。
那腳步很輕,揣著小心而來,呼吸壓下時,特殊的幽香便隨至環繞瀰漫而來,逕自又涼又寒地趁著呼吸往鼻翼裡直鑽,讓我的觸感意識都敏銳至極起來。
如此便覺一縷輕而柔軟傾在了肩頭,怕驚擾我一般地即沾即走。
應該是…人吧……
像是這人低了頭看我,柔順的青絲不期然地垂下,嚇了這人僵住身形,呼吸都跟著緊張了無聲,那舔舐我眼角的小舌也乍然停卻。
&ldo;青兒,走吧,不是她。&rdo;
萬分清冷的像是夢中乍起了一縷幽魂,聽不出是男是女的音線並沒有失望的起伏,好似整個人原就沒有生機,沒有情緒地跟著也就沒有了心,毫無流連地退去。
&ldo;吱吱!吱吱……&rdo;
老鼠似的尖銳嘰鳴咕啦啦的響成了一串,抗議似地在床榻上跳來跳去。
&ldo;你若不願走,那便隨你。&rdo;
沒有絲毫挽留的人踩了無聲,逕自往遠處走著。
那小東西在床上叫著又跳,有些不甘的急切,柔順的毛髮不小心掃到我臉頰,瞬時便安靜不動,有視線在我臉上忐忑逗留了片刻,才是挪開地挨著步子跳下床榻,輕簌簌地追了出去。
無形的壓力散開,我微睜了眼。
亮著淺燈的大殿幽靜暗沉,餘光裡那人剛行至門口,披了一身的青盈朦光,輕煙縹緲似地往外遊離。
殿外已是入夜,月華霜灑一般地傾進來,攏在那輕煙縹緲之上,半是清亮半是陰暗地顯出了格外消瘦的青衣長衫。
鋪呈的暗影自殿外越過門檻爬上他的腳面,輕晃晃地漾在了他衣袂邊角。
原是有什麼人擋在殿門之外才令他停了下來。
他隨手掩下青色罩帽垂簾,似是不願意見到門外之人。
&ldo;便知道你會來。&rdo;解浮生雅緻的音調飄過來,帶著不出意外的調侃。
我大為驚顫地閉上眼,不敢讓解浮生發覺我已清醒。
青衣人沒有接話。
解浮生輕笑出聲,不以為意地繼續說下去,&ldo;怎麼,對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不滿意?還是說你不忍見商丘的血流成河,想要逃?&rdo;
&ldo;我沒有逃。&rdo;青衣人甚是平淡,面對解浮生的有心挑釁也泛不起任何波瀾。
寥寥兩語,卻令我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