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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床,楚沁睡得極快。但多半跟有孕沒什麼關係,只是今天忙的那些事實在太勞神了。
沉睡中夢境浮現,楚沁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上輩子初次有孕的時候。那是在幾個月後,夏末秋初之時,府裡的黃大夫告訴她,她有喜了。
說來好笑,當時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她比今日還要高興些‐‐因為當時她沒在走神,更沒有像今日這樣篤然地覺得&ldo;孩子不會這時候來&rdo;,聽了大夫的話立刻喜上眉梢。
可那個時候,她卻沒見到裴硯的喜悅。
因為裴硯當時不在正院,而她聽說了這個訊息之後也沒有及時告訴他。
那時她覺得,剛有孕時既然胎像不穩,就有可能會失了孩子。若直接讓他知道了,後來這孩子卻沒了,他一定會很失望。
所以她告訴他有喜的時候,身孕都快五個月了。其間她不僅要瞞他這件事,還要拐彎抹角地婉拒他偶爾的&ldo;動手動腳&rdo;,活得實在心累。
現在想想,那會兒她可真是學賢惠學得走火入魔了!其實這樣的事她何必瞞他?又何必怕一旦小產會讓他失望?這也是他的孩子,生死病痛都該讓他知曉,便是真有什麼閃失也不該是她一個人擔著!有孕時的喜也好悲也罷,他都很應該跟她一起嘗。
楚沁被這夢境攪得心神混亂,加之前一日又累著了,她這一覺睡得分外的長。
裴硯倒照例起得很早,起身時見楚沁睡得正沉,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不待更衣,就幾步走出了臥房,喚來王宇:&ldo;三件事,你記清楚。&rdo;
王宇豎起耳朵:&ldo;公子請說。&rdo;
裴硯道:&ldo;第一,拿我的腰牌去東宮稟話,告訴太子殿下我娘子有喜了,我要告假三日;第二,去府裡告訴父親母親沁沁有孕的事;第三……&rdo;他做賊似的回眸睇了眼臥房,壓低聲音,續道,&ldo;去跟清秋把娘子嫁妝裡的地契都要來,讓各個商鋪的掌櫃、宅子的租戶和管家、還有田莊的管事都找來,在書房等我。&rdo;
&ldo;諾。&rdo;王宇仔細記下便去照辦。裴硯舒了口氣,沒回臥房,直接去西屋更了衣,又喚來昨晚值夜的清泉問:&ldo;制好的鞦韆,娘子昨日可看了?&rdo;
清泉想了想,低頭:&ldo;好像沒有。娘子昨日一整天都忙著看帳本,沒顧上別的。&rdo;
裴硯撇嘴:&ldo;那我便直接給她打上了。&rdo;
是以裴硯在用完早膳後就先聽王宇回了話,首先是東宮那邊,王宇說太子準了假,還說讓他再多歇幾日也無妨;其次是定國公府,定國公與胡大娘子都說要來看看,可能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至於裴硯要見的掌櫃租戶管家,王宇說有些住在京郊,得著人專門出去知會,今天大抵是來不了了,便索性讓他們都後天下午來見。
裴硯很滿意,聽完回話就去了院子裡,讓人取來那鞦韆,親手往栽紫藤的小竹廊上裝。
那鞦韆做得很大,能供兩個人並排坐,說是個吊椅也不為過。材質是一根根粗壯的翠竹,用麻繩緊緊綁在一起,又好看又結實。
可鞦韆是要坐在上面來回晃的,只椅子這部分結實不夠,吊上去時也得綁好。裴硯平日又不做這些事,前前後後費了近半個時辰才綁好。
彼時已是八點多,沉睡一夜的楚沁終於醒了。聽說裴硯在外面給她打鞦韆,她草草梳洗一番就跑出來,興高采烈地往廊下奔。
裴硯原本正自己坐在鞦韆上歇息,見她跑出來,他含笑讓開,楚沁迫不及待地坐上去,一邊握住吊在兩側的繩子,一邊側首細看椅子上刻的字。
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