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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怎樣的男人？這世間難道真的有這樣的君子？她是不大相信的。直到那一晚他送她進了臥室，多麼好的機會，他竟然只是為她捏了捏被角。

那晚他走後她爬起來泡了個澡，當一身的酒氣漸漸散去，她腦中的決定也漸漸清晰，她想，要是他肯娶她，那她就嫁給他，要是他不肯，那也不算太晚，她還來得及抽身。

&ldo;那我問你，你會娶我嗎？&rdo;咖啡廳裡，她慍怒地問他。

&ldo;你以為，我連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rdo;

他的疑問被她當做男人一貫的推辭，可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求婚了，在她的樓下，以那樣尋常的方式。

那麼她就嫁給他吧。她留他在側臥住了一晚，第二天看到一桌早點，她愣在那裡，忽而有些猶豫，她告訴他她是不會做飯的，她想，要是他後悔，她也不會埋怨他什麼。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真的認定了她。

就那樣做了他的江太太，享受著他每天的早點，享受著他恆溫的笑容，卻獨獨沒有突破那一步。她是有些抗拒的，或許他也感受到了，所以沒有半點怨言的屈居側臥。

那一天終歸是要來的，在狹窄的廚房，她不過是劃破了手，他竟然露出那樣心疼的眼神，那種眼神，她在陳天明和路非凡眼裡都沒有看見過，她詫異地看他，在他緩緩低頭的時候她沒有抗拒，她甚至隱隱期待著。

&ldo;甦醒。甦醒。&rdo;他在她耳畔叫她的名字，那樣的柔情，她幾乎醉在裡頭，那麼就是他了，也只有他了。

當陳天明以那樣的方式再次出現，甦醒立即做出絕定，她要和他說清楚。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她的江先生就那樣負氣地不肯回家，她隱約猜到跟陳天明有關，卻並沒料到他原來是認識陳天明的，她原想先跟陳天明說清楚，偏偏他在那一天回來了，看著沙發上的陳天明，一向好脾氣的他沒好氣地朝她說&ldo;你當然不希望我回來。&rdo;

這個男人，原來也是有情緒的。她給他倒了茶，不動聲色地在他身旁坐下，&ldo;這是我愛人。&rdo;她跟陳天明這樣介紹，果然，他臉色立即好轉起來，痴痴看她，惹得她臉上一燙。

陳天明走後，他從身後抱住他，柔柔地叫她&ldo;老婆&rdo;，她心中動容，卻還是推開他，不客氣地告訴他再鬧她饒不了他，他卻還在計較陳天明，想起並沒跟他介紹過陳天明，她疑心他查他。

直到那晚她才知道自己對於江城究竟算什麼，&ldo;我愛你太久，才會陳天明一出現就失了方寸。&rdo;他誠惶誠恐地解釋著。

她看了他一會兒，始終想不起來她原來在那麼多年以前就和他有過交集，她摟著他的脖子，像戀愛中的少女一樣問他，&ldo;那麼江先生，請你回答江太太，現在你還害怕嗎？&rdo;

那一刻，他的眼睛裡有不同尋常的光彩。

那一刻，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這就是愛情了。

是的，這就是愛情了。

第41章 終章四 浮世浮城 星星點燈

&ldo;為什麼我沒有爸爸？&rdo;年幼的江城曾這樣問自己的母親。

母親是個漂亮而溫柔的女人，陽光下她摸著他柔軟的頭髮，&ldo;你有爸爸。只是，你爸爸他不屬於我們。&rdo;

就連說這樣的話，她都是柔聲細語的，母親的溫柔延續在江城身上，成為一種可以被稱之為謙謙君子的氣息，當然這是他很多年以後才發覺的，年幼的他聽不懂母親話裡的心酸，他追問著，&ldo;那他屬於誰呀？&rdo;

母親不再回答他，她看一眼西斜的太陽，目光飄得很遠很遠。

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