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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隨口一問，卻不料佛宗當真條分縷析一一解惑，舒久始料未及，咬著嘴唇兒笑了笑，道：&ldo;小道不過隨口一問，佛宗若不耐煩，不答也無妨的。&rdo;

墨珩皺眉，斟酌著詞句，緩聲道：&ldo;沒有不耐煩。&rdo;

舒久瞧了身畔佛宗一眼，見他不曾留意自個兒看他，稍稍放了心，笑了笑。他倒忘了，佛宗耐性得很，萬年清修把性子磨得清潤。舒久撫著小彩鳳，道：&ldo;小璟，我們化成人形好不好?&rdo;

墨璟聽話得化了人形，雙臂摟著舒久脖子要抱，&ldo;娘，小璟化鳳好看嗎?&rdo;

&ldo;好看，比你爹好看。&rdo;舒久一手託著鳳子一手輕輕拍打他後背，又小又軟的孩子，生怕下手重了要疼。

被誇獎的鳳子洋洋得意地輕輕晃著身子，很是得意地衝著墨珩笑道：&ldo;爹，娘說我比你好看。&rdo;

墨珩點了點頭：&ldo;嗯。&rdo;

見爹反應冷淡，墨璟也失了興趣，軟趴趴地叫舒久抱著，&ldo;娘，下次有空，我帶娘去外山玩兒，外山比內山還好玩兒。&rdo;

&ldo;外山氣息繁雜，你眼下魂魄不穩，去不得外山。&rdo;墨珩道，&ldo;墨璟你也是，不要再去外山鬧了，外山生靈，早叫你鬧得不可開交，也不知收斂!&rdo;提及養魂，墨珩面色便沉凝下來，墨璟心知這是動了真格，低低地應了一聲，不敢再說。

舒久見鳳子蔫巴巴地把小腦袋埋進自個兒肩窩裡，又想笑又不敢冒犯佛宗威嚴只得憋了，應道：&ldo;勞佛宗費心，小道省得。&rdo;

&ldo;嗯。&rdo;墨珩見舒久應下，也稍稍放心。有舒久管束，鳳子總得收斂些，&ldo;墨璟，去挖一株眠香。&rdo;

墨璟頓時提起了勁頭，打舒久懷裡昂起頭來，道：&ldo;娘，這後山種了好多東西，小璟帶娘認認。&rdo;說著便跳下地，拉住舒久直往前拽。

舒久回頭，瞧見佛宗跟上了，稍安心緒，跟著鳳子進了密林。

鳳子說自個兒能認後山奇珍，實則非也。不過是見了紅色葉片的草便叫紅草，綠色的果兒便叫綠果果，結果的樹就叫果樹……難為能叫出名兒的，也就是墨珩讓挖的眠香和當年舒久也吃過的黍靈果。

舒久叫鳳子鬧騰得哭笑不得，好容易挖著了眠香，天色也已然不早。

墨璟挖得滿身泥，捧著眠香到墨珩面前獻寶，&ldo;爹你看，眠香開花了。&rdo;

通體碧綠，狹長葉片簇擁中心花箭，花箭之上疏疏落落綴了幾朵細小白花，金燦燦的花蕊顫巍巍地伸出，吐艷散芳。

墨珩見鳳子調皮，不禁失笑：&ldo;我們回去把它種在屋裡。&rdo;

墨璟聽罷，重重嗯了一聲，又轉頭去向舒久邀功。舒久猝不及防，被蹭了滿身泥，索性將鳳子抱了跟著墨珩往外走，橫豎，總是要洗一洗的。

待舒久帶著鳳子洗過澡。天色早已昏沉。回了佛宗寢殿，殿內與三百年前別無二致，榻前小桌上擱著蓮花香爐，內中燃了鎮魂香，榻旁擺了才挖來的眠香，那花盆，仔細瞅瞅也是水磨玉的，那水色，剔透如冰，佛宗果然闊氣。

墨璟樂顛顛跳到床榻上，在正中躺好，兩手拍打身側寬敞的床榻道：&ldo;爹睡外面，娘睡裡面，小璟睡中間!&rdo;

墨珩垂眸看了看鳳子，又轉頭看舒久。舒久道：&ldo;佛宗陪著鳳子，小道打個地鋪便好。&rdo;

墨璟蹭一下坐起身，拉著舒久衝著墨珩道：&ldo;爹，娘不要跟你睡，爹去睡書閣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