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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馬車,他才收拾了自己狼狽又隱秘的心情。想了想,招過侍衛問了幾句,得知那人屍首還停在京城詂衙裡,吩咐了幾句,也不回陸府,直接奔著衙門裡去了。
☆、第27 章
這人是被起早出攤的小販發現報官的,本來這失足落水也不算什麼大案,但他父母兄弟都不在京中,一時無人收斂,屍首仍留在府衙裡。燕承錦也不驚動旁人,只尋了負責此事的小吏和仵作來問明情由,親去看了屍首,也沒找出什麼端倪,這才鬆了口氣。
他心下厭惡此人做下的那些暗裡勾當,雖沒有恨之入骨,對這人的死卻也生不起多少憐憫。只是看在陸家一點薄面上,回去後吩咐了管家陸琨來料理這人後事,起碼讓他體體面面的下葬。
這人的死在別人看來或許就是一段時間內茶餘飯後的談資,但對於險絕知道些內情的人來說就如同某種意義上的震懾,讓他連表面上的鎮靜也要維持不住,神色間閃閃爍爍帶著種莫名的驚恐。
燕承錦倒沒有更多的精神管他這些,幾句話把陸琨打發了下去。
燕承錦有點後悔親自去看屍首了,他覺得自己這真是在自找苦吃。
不管那人生前長相如何,只要他成了一具腹脹如鼓面目浮腫的屍首,想來都不會好看到那兒去。燕承錦從前也便非沒有見過死人,比這猙獰可恐的也有不少,但不知為何,這次那張發白腫脹的臉卻總在眼前揮之不去。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吐過兩次,現在是實在很不舒服。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氣來。其實他這段時間勞心勞心,全憑一股毅力支援著,這兩日的事又實在出乎意料,眼下看似都大致解決了,一口氣鬆下來,反而覺得疲倦不堪,就算他再不肯服軟,也終於覺得有些難以支撐。
這種情形到了傍晚時也沒什麼好轉,燕承錦對著面前的菜餚,實在一點胃口都沒有,飯菜都已經是極清淡了,但他依舊只覺得反胃,在反覆吐了幾次之後,胃裡一直是燒灼一片,到了現在他都分不清那感覺究竟是麻木還是疼痛了。在天麻憂心忡忡的目光裡勉強動了動筷子,卻連吃到口中的到底是什麼也分辨不出來,最後實在咽不下去,只好放了碗筷,讓人將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收拾下去。
天麻還想勸,看他心緒不佳,只好將話忍了下去,冬青看了看燕承錦的面色,輕聲道:“等會兒要是想吃什麼,讓他們做了宵夜送來,反正咱們這邊有小廚房,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又頓了一頓,自作主張地報了兩樣吃食。
燕承錦一支手肘擱在扶手上,橫過來看似隨意地按在胃上,另一手揉著眉心,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
冬青便只當他同意了,自行下去吩咐。
天麻是知道燕承錦的情況的,見他雖然沒有表現得太難受,卻到底不放心,等冬青出去之後,湊天燕承錦跟前小聲道:“王爺不舒服麼?我去和林先生說一聲,晚上讓劉大夫悄悄地過來一趟?”
天麻無心一說,燕承錦卻是微微怔了一下,他醉得頗為特別,清醒之後也十分以眾不同。別人醉酒之後,多半就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他卻是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只是醉時不受自己控制而已。本來今天諸事紛擾,他早上醉來到現在也沒來得及他經回想此事,但這時被天麻一提,他卻是將昨夜的情形都點滴不漏地記了起來,本覺得自己言語突兀已經夠尷尬了,更想到輕得如羽毛一般拂開自己頭髮的手,當時不覺得什麼,此時回想起來,心頭卻彷彿若有還無地多了點什麼,頓時覺得心跳都似乎急促了幾分,整個人都頗為不自在起來,在椅子上稍稍挪了個位置,一時竟忘了怎麼去接天麻的話。
好在天麻也沒發現他的異樣,只當他沉默便是同意。
燕承錦得以暗暗收斂思緒,也就慢慢鎮定起來,看著天麻收拾碗碟,又想起件事,問天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