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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我的繫帶,把官帽摘下。再揭開小半襟外衣,露出被劃傷的頸項。“這回可能真痛,自己要有準備!”阿青說著,毫無憐惜地就將藥粉往我脖子上抹。
我忍住沒叫喚,脖子上的傷處確實痛感比額頭要強烈,想到這邊是被鐵器割的,藥一定要上,不然來個感染破傷風之類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啊,我以前都沒發覺。你沒喉結的。”阿青笑笑,又說,“你脖子摸起來真嫩。”
什麼叫脖子嫩,聽了毛骨悚然……
我臉紅了一下,再次撐起身。
阿青再次把我摁倒:“傷者就老實待著。別亂跑。”
“可是安漆村地村民還押了一些江近海的手下。我得去處理……”
“我去吧!”阿青道,“你當時就不該讓我先帶江近海回來。”
“我怕生變故嘛!”
阿青指向我的傷處。道:“這就不是變故?”
“……這個,我也沒想到,都是意外!”我捂住脖子,苦笑,“至少結果還成啊!”
“總之你以後想再把我先支開,是不可能的了!女人就該站在後面!”阿青說著,把藥瓶塞好,收進衣兜裡。
我只得認輸,說:“好吧,那就麻煩你去前面,先領他們到大牢。再把江近海提出,鎖在刑房裡,雙方不要見面。跟那個為首的叫衛剛地人說,知縣先請他們將就一下,約好的事情等群眾離去再兌現。”
“什麼事?”
這可不能事先讓阿青知道,不然他會怒的。“沒什麼,你就這樣講吧。”我叮囑著,“別讓張師爺一人應付,他太靈活了!”
我不在衙門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張緹,當然我在的時候,就比較放心,他至少大事會跟我說一聲。(收點回扣之類的小事不拍打他是不會坦白的。)
“呃,我知道。”對於張緹,阿青也是有點看不慣的吧。
無可否認張緹能幫忙打點很多事,一個機關裡,沒灰色地人是不行的,而且張緹本身並不討人厭。我默默地想著,額頭上的傷處疼痛漸輕,比起沒上藥的時候好受多了。
大概睡了一覺,爬起來照鏡子,這金瘡藥沾了傷處沁出的組織液……顏色真難看,我不要出去見人了!
脖子地傷處呢,不深,蠻長地,也許就是阿青說的那樣,我頸項地皮肉太嫩,不小心就戳了條口子。眼下天氣轉暖,不知該不該包紮,但看到露在領口外的部分,我決定還是包起來。
就這樣去見江近海,倒是可以的。
他正在刑房裡席地而坐,滿臉不耐煩地等我到來。
“你把我兄弟們都這樣押回縣衙,讓他們臉往哪裡放!”他當頭就這樣指責我。
我踱到刑案前,說:“不過是委屈片刻,總比缺胳膊少腿,丟了性命來得好!”
“哈!這麼講,你還是替他們著想了?”江近海起身,拂去粘在衣上的草根,“說吧,什麼時候放我們?”
“你就確信我一定放人?”我問。
他哼道:“當然,我可是吏部考功主事,你膽敢把我怎樣?”
“既然是朝廷命官,就更不能恣意而行,壞了官吏形象。”我平靜地說。
“好大道理!小姒,你什麼意思?”
江近海指向我。昏暗的光線中,他隱約皺起眉,問:“你頭上受傷了?”
“不止,脖子差點被你的人割斷呢!”我笑道,“好長一條
“是誰?”
“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他們犯了眾怒,要不是我保下來,現在指不定還有幾個安好的。”
江近海想了想,道:“如果我在,就不會出這種事!”
“如果你在,鄉民們必然會失去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