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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銳清脆,似是一個剛剛發育的少年。唐經天心中大奇,再看時,只見距離那石陣數丈之地的另一堆亂石後面,突然跑出個人,果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大孩子。
只聽得他高聲叫道:“是蕭老師嗎?”那中年男於道:“是我,是蕭青峰!呀,你是江南!”語氣中充滿驚詫與狂喜之情。唐經大也是十分驚訝,在西藏之時,他曾見過蕭青峰一面,但那時的蕭青峰面色枯黃,相貌清瘦,背微詢倭,活像個科場失意的老儒,而現在看來,雖是在月光之下,不以白大的看得真切,但亦可覺出他英姿颯爽,與以前判若兩人,年輕何止十歲!唐經天心道:“怪不得我認不出他,別來還未夠一年,他怎的卻完全變了樣子?”唐經天不知,蕭青峰是服了鐵柺仙的優曇仙花,這才返老還童的。
江南跑到石陣外面,又叫又跳,嘻嘻哈哈地笑道,“真是蕭老師,蕭老師呀,不是你出聲,我簡直就不敢認你。你怎麼背不駝了,連額上的皺紋也沒有了。嘻嘻,這位太太是誰?哈,是蕭師孃,蕭老師,你大喜呀,討了娘子了,我江南可要叨擾你一杯!蕭師孃,蕭老師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江南的名字?”江甫一開口就像連珠炮似的響個不停,那女的禁不住笑道:“大名鼎鼎的江南還會不提起,你是陳公子的書童,衙門之中就數你最愛說話!”唐經天又是一番驚詫,陳天宇的書童跟誰學的武功,路數和陳天宇竟是完全不一樣。
蕭青峰道:“喂,閒話少說,你先把我放出來。”江南哭喪著臉道:“我怎麼能將你放出來?”蕭青峰道:“為何不能?”江南道:“我也不懂得這古里古怪的石陣。”蕭青峰道:“怎麼你剛才又拿石頭打我?”江南道:“我不知道是你呀。”蕭青峰道:“其他人就可以打嗎?你年紀也不小啦,還這樣頑皮!”江南道:“有人要我這樣做的。”蕭青峰:“誰?”江南道:“我的師父,不,是那個一定要做我師父的老傢伙。”
蕭青峰道:“什麼老傢伙?你跟了他多久了?天宇呢?他待你有如兄弟,你怎麼偷偷逃跑,拜別人為師?你偷跑出來,有多久了?”蕭青峰連珠炮似的發問,江南不等他說完,就叫起撞天屈來,叫道:“誰說我偷跑出來?我哪裡是要拜別人為師?公子叫我出來的,你不明不白,怎麼胡亂冤枉我!”那中年婦人笑道:“他性急,你也別急,青峰呀,你得一句一句問他,要不然什麼也說不出清楚。”
蕭青峰微微一笑,道:“不錯,我倒忘了江南火爆的脾氣了。好吧,我一句句問你,陳公子為什麼叫你出來?”江南道:“陳公子,不,不,是老爺叫我出來的。他叫我帶一封信給京師的周大人。什麼信?他當然不會跟我說。哈,可是我知道,這位周大人是他的姻親,這是我偷問上房的丫頭彩鳳,她告訴我的。我還知道他為的是什麼呢!喂喂,蕭教師,你可知道老爺為什麼給我取名江南!原來是他想念他的家鄉,西藏這地方,我還覺得好玩,他老爺可受不了,老是想回家。我有一晚偷聽他和公子說話,老爺說這次他做了什麼迎接金瓶的專使,立下功勞,可惜福大人,哼福康安那小子不肯給他保奏,還是叫他回薩迪去做宣慰使,老爺因此便想到寫信給他的親家周大人,請他轉奏皇上,盼皇上念在他這番功勞,赦他回去。老爺說:但萬里迢迢,叫誰送信才放心得下?哈哈,蕭教師,你猜少爺保舉誰?他說叫江南送信最妥當!你們老是說我多嘴,會說不會做,沒用!少爺呀,他可看重我!所以我說是少爺叫我出來的。也沒有說錯!”
蕭青峰僅僅問了一句,江南就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車子的話,唐經天躲在石壁的縫隙間,聽著也不覺好笑,心道:“這江南果然名不虛傳,真愛說話!”蕭青峰也忍不住笑道:”少爺怎麼這樣看重你,他偷偷教了你的武功,是不是?”江南道:“著呀,你猜得一點不錯!就是去年的春天,那幾個偷馬賊燒衙門,將